這有兩種可能,一種是從頭到尾就是索羅斯,所謂草根無無境“高大廚”根本就不存在;另一種可能是,第一階段確實是草根高大廚,第二階段被索羅斯替代了。
從未有過的看穿一切的感覺,開了“天眼”的張哲翰這才真正體會到“看破不說破”的人生智慧是何等重要,前提是你能真正“看破”,而不是裝。
能讓一切易容、變身和角色替換無所遁形,簡直就是個超級外掛,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想把一個功能扒下來。
這件事不能讓花匠做,她若知道我能看到她的真麵目,一樣會傷到以往的所有美好,“夫妻”之間便了無樂趣。
“高大廚”轉身回廚房,夥計接著上菜,歪斜的布帽之下一臉正氣,竟然是大舅子漢克斯。
張哲翰明白了,這九醞壚變成了十字坡黑店,廚師夠狡猾,在這裡守株待兔截殺敵人,真是妙絕。
誰能想到,在每一盤美味珍饈的後麵,閃動著隨時可以要你命的獵人的眼睛。
雖是友軍,廚師沒以真麵目示人,說明他有自己的考慮,你裝不知道就好。
“誒,想什麼呢。”花匠夾起一瓣開水白菜,櫻唇優雅地啜著,她很知道川菜中的極品應該怎麼吃。
高大廚就是索羅斯,夥計就是漢克斯,都是“卡雅斯”非常熟悉的人,她顯然沒看出來,這從一個側麵證明“鑒真”功能和“空空術”一樣是罕見的可遇不可求的唯一功能。
張哲翰正在想怎麼才能把她支開,找個彆的女人裝上佐勒菲卡爾劍,他從來不相信女人的大度,是女人就一定會吃醋,而吃醋是一件很麻煩的事。
“呃,我在想,怎麼才能找到呂後的情人。”張哲翰往嘴裡塞了一塊回鍋肉,嘟囔著敷衍道。
花匠啟發道:“你有沒有想過,為什麼非要找出她的情人?”
張哲翰多少有些心不在焉:“我還真沒想過,老婆大人請指教。”
聽到“老婆大人”,花匠嫣然嫵媚道:“你從來都比我聰明,哪裡還用得著我指教。”
這話看似謙虛,其實是在做一件事。
李維斯雖然讓張哲翰吃了不少苦頭,但每一次終局,贏的還是張哲翰。
花匠擔心的是,自從知道了李維斯就是花匠,張哲翰心裡多少有了自卑,以往那種在床上獲得的征服感如今已喪失殆儘,代之以仰視帶來的距離和陌生,這種疏離不儘快抹去,兩人之間相處就會出問題。
另外三張矮桌又出現了幾個人,張哲翰左右看了看,“咱們換個地方吃吧。”
“好。”花匠手一拂,桌上的菜碟碗筷倏然不見,拉住張哲翰的手,回到了邯鄲的“家”,夏侯嬰的戰時居所。
花匠把菜碟一個個放在桌上,張哲翰看到的是她的真實體態,腰纖細得能盈握,卻以不可思議的弧度過渡到豐滿的髖部,形成優雅的s形曲線,仿佛被風輕輕拂過的柳枝,絕對是自然與藝術最完美的和弦。
物極必反,極致的美讓人產生的不再是欲望,而是審美,正如《愛蓮說》裡所說“可遠觀而不可褻玩”。
張哲翰微微歎氣,覺得在戀人之間,看穿一切未必是好事,於是卸下佐勒菲卡爾劍扔進儲物艙,眼前的女人還原成二十七八歲的貴婦人,感覺瞬間好了許多,他知道這是自欺欺人,但卻能坦然麵對。
花匠繼續給他戴高帽子:“此前所有人都沒通關,都盯著你呢,你準備怎麼做?”
張哲翰正在糾結怎麼才能把她支走,隨口道:“既然副本任務是擊殺呂雉,咱們能不能先殺一殺?”
能殺太初境的隻有太初境,蒙哥馬利和管家都沒有這個能力,璧合術+無無境仿生人似乎可以做到。
花匠遞過來一雙筷子:“不行的,行不通。”
張哲翰拿起一碗飯:“為什麼?”
“我曾經和他們倆合力殺過,”花匠說的“他們”顯然是蒙哥馬利和管家,“隻要你對呂後動手,劉邦就一定會出現,你想先殺劉邦也是一樣,他們夫妻倆就像連體,一遇到危險另一人就即刻會出現。”
這是個基於試錯的實驗結論,麵對幻界最難的黑級副本,三位上帝的仆人曾經合作過,這樣一來就相當於要直麵兩名太初境,即便是清潔工和天後親至也絕無百分之百把握能打得過。
還是印證了那句話,靠武力通關是愚蠢的想法,還得老老實實按部就班做任務,水到自然渠成。
“殺呂後隻有兩種可能,”花匠繼續吃著開水白菜,“一是她自殺,一是連體破解,他們夫妻反目成仇。”
張哲翰的思路逐漸清晰,“也就是說,隻要找到呂後的情人,劉邦就會心生芥蒂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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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沒那麼簡單,不過方向應該是對的。”花匠繼續提供之前的研究成果,“呂後有麵首的事劉邦睜一隻眼閉一隻眼,綠帽子之於帝王沒那麼敏感,這其中涉及到各方政治集團的鬥爭,你想想看,以劉邦的帝王之尊,廢除太子尚且不能獨斷,動皇後就更不可能了。”
張哲翰又茫然了:“那怎麼辦。”
花匠給出結論:“廢長立幼是副本的核心重點,太子劉盈是呂後集團的支點,隻要找出劉盈不是劉邦親生兒子的證據,促成廢長立幼,他們夫妻就有可能出現撕裂。”
“哦~~”張哲翰心道,你們那麼多人折騰那麼久,不也沒通關嘛,“我比較務實,還是一下一下來吧。”
說著想把情書和臭鞋取出來,意識到正在吃飯,還是忍住了,“現在咱們有兩件任務道具,既然我拿到了,說明你們之前都沒成功。”
花匠點點頭:“是啊,在你到來之前,銀杏樹下還從來沒出現過棋局,你把棋子倒到棋盤這個舉動,也從來沒有人做過。”
“我手上現在有兩件道具,一定預示著兩個方向,我看咱們還是分頭行動吧。”
“可是,我不跟著你,你會有危險。”
“沒事的,有夕夕呢,再說,既然沒打算殺呂後,璧合術就作用不大了。”
夕夕是清潔工的仿生人,有這個強力打手,就算蒙哥馬利和管家也不敢輕易出手,尋常諸天境更不在話下。
“那……好吧。”花匠找不出理由反對,無奈同意。
張哲翰想起她之前中天毒的事,取出桃花神帕遞給她:“這個還給你。”
花匠擺手道:“還是你拿著吧,你的命比我重要。”
張哲翰心裡一陣感動,花匠之所以會中天毒,就是因為把桃花神帕給了他,安慰道:“放心吧,我百毒不侵,天毒奈何不了我。”
花匠默默接過神帕,張哲翰緊接著取出兩件道具,左手拿著帛書,右手拈著臭鞋,憨憨地說道:“你選一個吧。”
“嘔……”花匠乾嘔著一把搶過帛書,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逃之夭夭。
“嘿嘿。”張哲翰自鳴得意偷笑,收起那隻鞋,早就算準她隻能選帛書,拿出臭鞋純粹為了轟她逃走。
找誰去呢?
廚師在副本裡,不知道紅案來了沒有,何夕死了,好像隻能去找艾曼,實在不行就隻有葉子楣了。
“嘔……”門外傳來一聲女人的乾嘔。
張哲翰一步躥出房間,看見一名老嫗正扶牆嘔吐,警覺地問道:“你誰啊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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