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龜偏過頭，眼窩深陷的地方，似乎藏著笑，慢慢轉身，消失在暗墨深處。
張哲翰望著那通路儘頭的幽暗，鼻尖還縈繞著蛇血的腥、墨香的醇，皮膚上殘留著池水的冷、龜甲的溫，連舌尖都記得那口泥水的澀，這水底的一切，真實得像場醒不來的噩夢。
展開帛書，視線剛落定在中央，呼吸就猛地頓住了。
不是尋常的文字，九組符號環成方陣，每組都是三枚像星點又像蟲篆的印記，青金色的筆跡在陳舊的帛麵上浮動，像剛被雨水打濕的苔痕，卻又透著玉般的潤光。最中間那組符號尤其特彆，三點呈三角相扣，邊緣的線條微微顫動，竟像有活的光在裡麵流轉，細看時像三顆糾纏的星，眨眼間又化作三條相繞的蛇。
“怎麼好像在哪裡見過……”念頭還沒出完，腦海裡出現光幕提示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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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名稱：洛書】
【類彆：秘籍】
【作用：不明】
【狀態：可學習】
【備注：《易·係辭上》載："河出圖，洛出書，聖人則之。"相傳大禹時，洛河中浮出神龜，背馱"洛書"，獻給大禹。大禹依此治水成功，遂劃天下為九州。又依此定九章大法，治理社會，流傳下來收入《尚書》中，名《洪範》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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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就說嘛，原來是洛書，“河圖洛書”的洛書。
但這不是真正的洛書，就像《逍遙遊》一樣，是秘籍。
秘籍是消耗品，不可能是任務道具，它的作用怎麼是“不明”？
正在琢磨怎麼回事，腦海裡再次出現光幕提示：
【檢測到秘籍類神佚物，正在讀取……】
不小心忘了秘籍握住超過20秒就會學掉，張哲翰急忙甩手，但帛書就像粘在手上，哪裡還甩得掉。
【《洛書》正在學習……】
完了完了，作用不明的東西，不知道會出什麼幺蛾子。
【《洛書》正在進行基因融合……】
【《洛書》學習完成，基因融合完成。】
帛書消失在手裡。忐忑點開技能欄，什麼也沒多出來。
怎麼回事？不應該什麼也沒有啊。
一通狂點，終於在屬性欄發現了一點點不易察覺的變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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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等級：1】
【境界：無境】
【基因屬性：無係】
【體質：1218】
【力量：3218】
【速度：3098】
【智慧：1290】
【敏捷：3113】
【抗力：0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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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天極境”變成了“無境”。
頭皮一陣發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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千辛萬苦好不容易到了天極境，突然就沒了，就這麼沒了！
什麼破玩意，你橡皮擦啊你，害人的破烏龜。
張哲翰懊惱不已，這下好了，一招回到解放前，又變成了菜鳥。
咦？怎麼……
無意間觸到佐勒菲卡爾劍，居然還能讀取信息。
不是無境嗎，怎麼還能讀取天極境神佚物的信息？
張哲翰在儲物艙裡亂翻，把能找到的神佚物都摸了一遍，不光天極境神佚物，所有觸碰到的神佚物都能讀出信息，沒有一個問號。
能讀就能裝備，把佐勒菲卡爾劍放進裝備欄，果然處於可用狀態，又試了幾件，件件可用。
猛然想起悅來居中老者說的“無境，無級，太初三物，缺一不可”，恍然大悟。
老者說的“無境”並不是沒有境界，“無境”本身就是一種境界，這種境界的名稱就叫“無境”。
作為祭煉天梯結的必備條件，“無境”必然是一種獨一無二的境界，而且可能還在上帝的仆人的“無無境”之上。
隻是能裝備武器而已，沒覺得有什麼變化，不過好歹也算完成了一件很重要的事。
“無境，無級，太初三物”，最容易忽略的就是“無境”，如果不是這水底奇遇，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完成。
不，這不是奇遇，是副本本就存在的隱藏劇情。
也不是巧合，看似偶然，其實有內在的必然邏輯。
如果不是攻略周昌拿到那隻臭鞋，就不會來這池裡洗澡。
如果不來洗澡，就無法觸發巨蟒攻擊。
殺不了巨蟒，就得不到老烏龜的感謝，拿不到洛書秘籍。
甚至還有一種可能，就像棋局出現在銀杏樹下一樣，臭鞋不出現，巨蟒就不會出現，否則包括管家在內的那麼多人來這裡療傷，怎麼都沒遇到蛇？
順手把銅盒扔進儲物艙，聽見裡麵有響聲，還有東西？
取出打開一看，裡麵還有一顆黑色棋子，和銀杏樹下棋盤上的棋子一模一樣，是墨玉的。
難道這就是破三劫局的鑰匙？
雙腿一蹬，本想躍出水麵，卻忽略了穿著奧丁聖衣，水已毫無阻力，再加上哈比神之鋤的磁係屬性，這一躥竟然像火箭一樣直上雲霄。
“啊啊啊啊啊——”
赤身裸體的渣男在半空中手舞足蹈，到一百多米往下掉，眼看又要摔回水裡。
一道粉紅色的影子從池邊的花崗岩頂上橫著掠出，快如閃電，疾撲而來。
完了，早該想到岸上會有伏擊，這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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