撒馬爾罕城的輪廓在烈日下若隱若現,城外唐軍營地的鼓聲如雷霆般連綿不絕,驚起戈壁灘上的沙塵。
值守的波斯斥候舉著望遠鏡,眯起眼睛仔細觀察,隻見營地內旌旗招展,塵土飛揚,士兵們仿佛正隨著鼓聲列隊操練,喊殺聲穿透熱浪傳來,震得人心頭一顫。
然而,他們並不知道,這看似熱火朝天的操練場景,實則是一場精心設計的騙局。
淩雲站在一處隱秘的高地上,望著遠處的營地,眼神深邃而冷靜。
自從得知漠北與波斯結盟的消息後,他便開始謀劃這場退軍之計。
西域局勢詭譎多變,大食雖撤,但漠北和波斯的威脅更甚,唐軍若正麵迎敵,必將陷入腹背受敵的困境。
經過深思熟慮,他決定效仿古人,上演一出“空城計”,以迷惑敵人,為唐軍主力撤離爭取時間。
夜幕降臨,營地內的鼓聲依舊。士兵們悄悄將幾十隻活羊綁在巨大的戰鼓上,羊兒受驚,在鼓麵不停地蹦跳掙紮,咚咚的鼓聲便持續不斷地響起。
與此同時,營地四周的火把依舊明亮,巡邏的士兵也如往常一樣來回走動,隻不過這些“士兵”大多是用稻草人偽裝而成,遠遠看去,與真人無異。
而真正的唐軍主力,早於昨日已收拾好行囊,趁著夜色的掩護,沿著隱蔽的小路悄然撤離。
剩下的,不過是一些負責收尾的精銳斥候。
撤離過程中,淩雲嚴格要求軍隊保持安靜,不得發出任何聲響。
騎兵卸下了馬鈴,步兵裹緊了甲胄,就連糧草車的車輪都包裹上了厚厚的棉布。
整個軍隊如同一條黑色的長龍,在黑暗中蜿蜒前行,消失在茫茫戈壁之中。
唐軍的異常,當然也引起了漠北,波斯兩國的注意。
第一天,漠北和波斯的斥候依舊密切監視著唐軍營地,看到營地內一切如常,鼓聲陣陣,操練聲不斷,便將消息如實傳回。
兩國首領聽聞後,心中雖有疑慮,但也不敢輕舉妄動。
第二天,情況依舊。唐軍營地內鼓聲未停,“士兵”們依舊在“操練”,隻是細心的波斯斥候發現,那些“士兵”的動作似乎有些僵硬,不太自然。
但當他將這一發現上報時,卻遭到了上級的斥責:“不過是連日操練疲憊罷了,唐軍實力雄厚,豈會輕易撤退?”
直到第三天清晨,漠北和波斯的斥候突然發現,唐軍營地的鼓聲漸漸弱了下去,最後完全消失。
泥孰可汗等人頓時警覺起來,立即派出一隊精銳騎兵前往探查。
當騎兵們小心翼翼地靠近營地時,才發現這裡早已是一座空城——帳篷內空無一人,地上散落著一些破舊的兵器和炊具,戰鼓上的羊早已死去,血跡斑斑。
“中計了!”收到消息,泥孰可汗氣得將手中的酒杯狠狠摔在地上,杯盞碎裂的聲音在寂靜的營帳內格外刺耳。
波斯國王的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,他握緊拳頭,咬牙切齒地說道:“好一個淩雲,好一個西域王,竟然如此狡猾!我們都小看了他的智謀。”
儘管憤怒不已,但泥孰可汗也不得不承認淩雲的過人之處。
他們深知,淩雲能夠識破兩國的意圖,提前謀劃撤退,這份洞察力和決斷力絕非尋常將領可比。
“此人大智大勇,若不能為我所用,日後必成大患。”波斯國王長歎一聲,眼中滿是忌憚。
隻是,他似乎並不了解淩雲,認為淩雲也就是普通封王而已。
然而,事已至此,憤怒和懊悔都無濟於事。
麵對唐軍已經遠去的現實,泥孰可汗等人不得不重新審視局勢,商討接下來的計劃。
“唐軍雖撤,但我們的目標並未改變。”再次會麵,泥孰可汗率先打破沉默,“大食撤退後留下的權力真空必須填補,波斯的失地也一定要收複。”
波斯國王點點頭,說道:“不錯,但我們也要警惕唐軍卷土重來。淩雲既然能識破我們的計劃,難保他不會在我們進攻大食殘部時,從背後偷襲。”
……
經過一番激烈的討論,兩國最終達成共識:一方麵,集中兵力收複波斯失地,徹底清除大食在西域的殘餘勢力。
漠北擅長騎兵突襲,波斯熟悉本地地形,雙方決定發揮各自優勢,采取“分進合擊”的戰術——漠北騎兵從北線迂回,切斷大食殘部的退路;波斯軍隊則從南線正麵進攻,逐步收複失地。
另一方麵,加強對唐軍的防備。兩國在與唐軍可能接觸的邊境地區,增設了大量的哨所和烽火台,派出精銳斥候日夜巡邏,密切監視唐軍的動向。
同時,他們還決定在重要關隘和城池加強防禦工事,囤積糧草和兵器,做好長期作戰的準備。
為了確保計劃的順利實施,兩國還建立了定期的溝通機製,約定每天互通情報,協調軍事行動。
波斯國王甚至提出,願意將自己的一位王子送到漠北作為人質,以表誠意。漠北首領對此頗為感動,雙方的合作也因此更加緊密。
在接下來的日子裡,漠北和波斯的聯軍按照計劃,向大食殘部發起了猛烈進攻。
憑借著出色的戰術配合和強大的戰鬥力,他們勢如破竹,接連收複了多座城池。
而此時的淩雲,正率領唐軍主力在數百裡之外的另一片區域休整。
他深知,西域局勢依舊複雜,吐蕃等勢力也在蠢蠢欲動。他需要抓緊時間整頓軍隊,補充糧草,為接下來可能出現的挑戰做好準備。
吐蕃才是自己西域王府真正的威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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