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妾參見陛下!”
傍晚時分,崔星彩與杜芳菲兩個妃子聯袂來到了李瑛辦公的兩儀殿。
“兩位愛妃不在宮裡籌備過年事宜,跑到太極宮做什麼?”
李瑛放下手裡的奏折,和顏悅色的問道。
施禮完畢,崔星彩開門見山的道明來意:“臣妾聽說陛下把顏相給免了,還下進了大獄,特為此事而來。”
“嗬嗬……你聽誰說的?”
李瑛撫須問道,臉上絲毫沒有生氣的樣子。
崔星彩柳眉微蹙:“臣妾不能說。”
李瑛故意開玩笑:“你不說那就回去吧,後宮不得涉政。”
崔星彩急了,辯解道:“臣妾這不是涉政,顏相乃是難得一見的良相,陛下絕不能如此對待他,請陛下三思!”
杜芳菲站出來道:“是臣妾告訴姐姐的。”
李瑛挑眉:“你在宮中,又是如何得知顏杲卿被罷相下獄的?”
杜芳菲也不藏著掖著:“是我阿耶進宮告訴臣妾的這個消息,他說顏相雖然言語不當,但也是為了社稷著想。
陛下將他罷相下獄,實在是懲罰過重,希望臣妾能來為顏相求情。
於是臣妾就找了姐姐,邀請她與我一道來為顏相求情。”
李瑛笑道:“朕就知道是你父親捅到後宮去的。”
崔星彩忽然跪倒在地,一臉誠摯的道:“陛下,當初太上皇懷疑你在靈州擁兵自重,想要派兵軟禁唐王府。
危急關頭,是顏相挺身而出,將我們全家老小送出了長安。
陛下在靈州登基之後,東征西討,顏相坐鎮後方,供應糧草,安撫百姓,方才使得陛下沒有後顧之憂,終成今日之盛世。
如果說王忠嗣是陛下的韓信,那顏杲卿就是陛下的蕭何,論功勞兩人不相上下,陛下豈能厚此薄彼?”
李瑛假裝生氣:“崔妃啊,你這樣說朕,難道不怕朕生氣嗎?”
崔星彩一臉剛毅的道:“如果姐姐還活在世上,臣妾相信她一定會不顧一切的為顏相求情。
如今姐姐走了,這個擔子就落到了臣妾的身上。
就算陛下龍顏震怒,臣妾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陛下釀成大錯!”
話音未落,崔星彩稽首頓拜,頭上的金釵玉飾叮當亂響:“若陛下執意懲罰顏杲卿,就請先廢黜了臣妾的賢妃頭銜,再打入冷宮。”
杜芳菲也跟著跪倒在地,以額頭觸地:“請陛下念在顏相昔日的功勞上,赦其無心之過。
若陛下一意孤行,請將臣妾的德妃免去,與姐姐一起打入冷宮!”
“放肆!”
李瑛先是拍桌子佯怒,突然又大笑,“哈哈……不過朕喜歡你們的正直,你們沒有讓朕失望!”
“?!”
崔星彩與杜芳菲被弄得一頭霧水,不由自主的抬起頭來麵麵相覷,還以為李瑛走火入魔了。
“都起來!”
李瑛親自起身上前去攙扶二人,“彆跪著了,起來說話。”
崔星彩倔強的道:“若是陛下不肯寬恕顏相,臣妾不能起來。”
旁邊的吉小慶再也忍不住,開口解釋道:“賢妃娘娘你錯怪陛下了,陛下並不是真要懲罰顏相,而是在與顏相演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