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須對她有個防範”,王右丞亮起黃燦燦的毒眼,黑蛇兩根毒牙立即刺進了王仙兒脖子,將蛇毒汩汩注進她嬌軀裡。
王右丞揭開她鬥篷,見蛇毒悉數凝在了她腦中,又低聲說“若你以後故意殺一個好人,這毒便會腐爛你的小蛛腦。如果是被逼無奈,又或者那人明顯不是好人,那你隻管吃了去!”
王仙兒捂著冰冰涼涼的頭,委屈地應喏。
“你現在很有一些邪道的做派了,哈哈哈!”摩柯允穀笑道
“作為大王級蛛妖,她怎麼就這點本事?”王右丞化蛇成劍,皺著眉道。
王仙兒拍著額頭笑說“雖入魔了,還有點清醒意識,沒有對哥哥用真本事哩!你要不要看我以蜘蛛寶寶弄死隔壁那一老一小兩頭野豬?”
王右丞趕忙擺手,又問她“這衣服看著很合身,你怎麼知道我尺寸的?還有你打哪兒知道這款式的,你又沒見過哥舒大叔。”
“那夜你親我時,我量”
“打住!打住!這事你以後不要給任何人說!”王右丞臉紅地像個猴屁股。
王仙兒竄到床上,打著滾撒嬌說“樣式是大蛇告訴我噠!”
王右丞心裡一驚“這劍氣果然覺醒進化出更高一層意識了,隻是還不願意與我交流而已!”
天色尚早,王右丞收了劍推門而出,王仙兒立即屁顛顛跟著他出去。
吳起剛好練劍回來,指著王仙兒道“她跟桑蟲上師《北極島野外妖物考察筆記》裡記述的人麵蜘蛛一樣,已經進入到妖丹和妖器雙修的境界。這白色鬥篷應是她的蜘蛛殼,你有沒有見過她的白色麵具,那是她的妖器。她真的是人,不是個妖?”
王右丞立即將他抱住,按住他的嘴低聲說“密者,德之高也。吳小哥,你能把她的事也爛在肚子裡麼?我我給您跪下了。”
吳起拍了拍鼓鼓囊囊的褲襠,點頭說“這事容易。”
王右丞一臉黑線,心想“他難道一直把《太上玄指》藏在那兒?我再也不要看這本秘籍了。”
吞了兩隻包子,又灌了碗豆漿,王右丞才捏起劣質的傳送符來,說“帶我去北極神宮。”
“篷”地一聲白霧,隻見王仙兒又忽然將麵具戴在臉上,疾速地爬到他身上來。
“我去學堂,你他喵的跟著”
一語未必,王右丞已四肢著地趴在北極神宮廣場上,“咳咳咳咳咳咳你跟著過來乾嘛!”
王仙兒坐在他背上,伸手將那頂白色圓帽戴在他頭上,笑著說“哥哥,你忘記拿帽子啦!”
王右丞薅住她脖子大吼“這有什麼打緊?!我自然會回去拿,隻是你來到這裡是很危險噠!”
王仙兒噙著淚,“哇”地大哭起來,委屈地好似死了老子娘一般。
身邊有人路過,正是自登船進島就與他結下梁子的張若虛,他嗤笑道“好個醃臢逞強漢,欺負有眼疾的女家奴真是威風!哈哈哈!”
另有幾人站在不遠處對王右丞指指點點,紛紛指責他欺負弱小,更有人說他是殘暴猥瑣男。
王右丞丟下王仙兒急欲解釋,不料麵前杵起一高大如山的男孩,攥著他衣領怒道“好你個末級青城弟子,打不過同窗就作踐小女孩兒逞威風麼?!”
他是本屆弟子靈根排名第三的東方誌信,自戀又愛出風頭,此刻打抱不平地要教訓一下王右丞。
張若虛在旁邊譏笑起來“本以為七人隊隊長選人是很無聊的事情,想不到看到一出狗咬狗的好戲,精彩精彩!”
東方誌信一聽,立即鬆開王右丞,很在乎形象地退到遠處。
“你怎麼不跟張若虛打一架?他這麼奚落你是狗,你都能忍?”王右丞衝他大喊。
張若虛笑道“這貨是個偽君子,虛偽的很。他想保持一副好形象,待會遊說人加入他的七人隊!”
“什麼七人隊隊長選人?什麼遊說?”王右丞納罕道。
廣場裡隻站了三十多人,每人手裡都拿著那本七人隊金冊,許多人臉上浮出按捺不住的焦急表情。
“你不知道最好,哈哈哈!”張若虛笑著走遠了。
腳邊王仙兒仍大哭不止,有一穿著桃粉色長裙的女孩瞥了一眼,厭惡地對王右丞道“我平時最討厭欺負弱小的臭男人!”
王右丞呆看著她心裡一痛,扯住女孩的袖子道“雲兒,你怎麼能這麼說我,你忘了我是什麼樣的人麼?!你在月山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,好似把我全忘了一般!”
女孩正是蕭婉雲,她輕飄飄地揚手在他小腹推了一掌,冷冰冰地說“我跟你這樣專欺負小女孩的人沒什麼話好講!”
王右丞小腹如遭錘擊,忍痛看她仙姿綽綽地走遠了。他拉低帽簷,以綠色複眼望去,隻見蕭婉雲體內靈力生生流轉不息,竟比王仙兒不差幾分。
“她居然也有下階靈力了?!這麼可能嘛!”摩柯允穀驚道。
“月山的人不知對她做了什麼,我一定要查個明白!”王右丞心說。
身邊一個穿著粗布衣服的小男孩蹲在了王仙兒麵前,拿著手帕給她擦眼淚。
王仙兒鼓著腮幫子,小手打開手帕,尖著四隻小牙道“哪兒來的鬆子頭傻麅子,看我吃了你!”
王右丞大驚,立即要去攔她,怎料一個女孩已笑吟吟地將王仙兒攬在了懷裡。
王仙兒四肢掙紮著,氣惱地要去咬那粗布衣男孩,回頭瞧了又甜甜笑起來,奶聲奶氣地喊“嫂嫂好,嫂嫂好!”
小喬兒和背著藥箱的萍兒一人捏著她一邊的臉蛋歡喜極了。
王右丞紅著臉說“我今天可沒遲到。”
“不,你遲到了。今天是七人隊隊長選人的日子,大家夥早到全了”,小喬兒說著拿出一張點卯的表來,一跛一跛地走到他身邊,戳破了他手指在“遲到”一欄又按了個指印。
“我帶咱妹妹去玩,你待會好好發揮,爭取多遊說幾個好手進隊。話說今天你可彆搗亂,我的隊長也來啦。”
眾人見她背著火氣森森的長劍,又聽說她打死一隻蛇妖的事跡,沒有不怕她的,遂紛紛躲遠遠的。
“喂!她是‘我’妹妹,不是‘咱’的!”王右丞衝著她背影抗議道。
他也從納戒裡取出七人隊金冊,自問道“什麼七人隊隊長選人,我怎麼不知道?”
剛才那穿粗布衣服的男孩在旁邊說“你千裡蝶沒傳信給你麼?島內通知拿到金冊的隊長今日在廣場等候,以到廣場的順序依次進入學宮遊說自己心儀的同窗進隊。說是選隊員,其實就是互選,所以很多人昨夜就在這裡等著了。”
王右丞大驚,這麼重要的事那叫小臭蟲的千裡蝶怎麼沒告訴自己?!他立即念出咒語,要將小臭蟲召過來臭罵一頓!
怎料小臭蟲有氣無力地飛來,一下摔到了地上,再撲扇翅膀的力氣都沒了。
王右丞火氣全無,將它捧在手心裡心疼地大喊“我可憐的小臭蟲啊,你是跟哪隻千裡蝶爭奪配偶權被打了嘛!”
小臭蟲撅起屁股呲了他一臉尿。
粗布男孩說“它是餓的,已快要餓死了。你沒買花蜜喂它?!”
王右丞這才想起苦閒告誡過自己,‘要買花蜜喂千裡蝶,不然它會餓死’的話。
“我我忘了”,王右丞漲紅著臉說。
粗布男孩從自己納戒裡取出一瓶花蜜滴在小臭蟲的長喙上。
須臾花蜜被吃了精光,小臭蟲恢複了神采,撲棱棱地飛到天上又射了泡尿在王右丞臉上才跑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