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著喘著粗氣,汗從額頰上流下來。
白素媛,真是令人聞風喪膽的三個字,生前就覺得她神通廣大,聽了菜花的解釋,原著才明白,自己一直生活在妖怪的恐怖之下。
至死都記得她的長相,白素媛長著一張娃娃臉,即將四十的她臉看起來卻像二十歲的姑娘,身材凹凸有致,皮膚也細膩如雪,長得一副綠茶的樣子,聲音學曆什麼的都無可挑剔。
腦海裡突然回憶起來,白素媛進家門時,那時的場景,有一點模糊。
也是第一次見到白素媛的時候,自己莫名其妙叫了一聲媽媽,白素媛則是震驚的看著自己,一雙瞪大的瞳孔,仿佛演示著不可思議。
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進入屋內,蔓延到原著眼前。
原著呆住了,他不知道早上的陽光是這麼溫暖,生前自己都沒有注意到。
他緩慢的起身,肩膀和腰部傳來輕微的酸痛,原著拄著在床上,看向窗外。
陽光明媚,太陽正對自己,明亮的光輝披散在枝丫和花朵上,就連清晨的第一顆搖搖欲墜的露珠都賦予了光澤。
咚咚咚……
原著看向門。
“起了嗎?”是菜花的聲音。
一覺醒來,原著覺得菜花的聲音格外的親切,像是賣火柴的小女孩裡那一支僅剩的火柴,帶來了溫暖和希望。
“醒了,”原著緩慢的下床,去開門。
開門看到菜花,穿著純白衛衣和淺藍色的牛仔褲,一雙白色的運動鞋,之前像是彬彬有禮的美男子,這身打扮看起來像是長期生活在陽光下的少年。
尤其是那頭微卷的發梢,在陽光下透露出秀澤。
菜花微微一笑,眼睛略彎,灰褐色霧氣眼眸照映出原著一頭的亂發。
“看來你睡得很好。”菜花溫聲道。
“還好吧,”原著婉婉一笑,做了不該做的夢,也不知道是不是好覺。
“簡單洗漱一下,下樓吃飯吧,一會我們要出去一趟。”菜花說道。
“去哪?”原著疑惑。
“醫院。”
“去那乾什麼?”
“之前跟你包紮的醫生你應該知道吧。”
原著聽後,點了點頭。
“他找到了地圖,你母親生前留下的地圖,那個家夥在醫院工作。”
“這樣啊……”原著回想起給他包紮傷口的醫生,那副模樣真的是讓人難以忘記。
“你收拾一下,好幾天沒吃飯了,”菜花說完,笑了一下,“而且你睡得夠久的了。”
“嗯?”原著懵了一下。
“你睡了三天三夜了,”菜花寵溺一笑,說完摸了摸原著亂糟糟的頭發,離開走廊。
原著看著菜花離開,心裡念叨,我睡了那麼久啊!
關上門,走進洗漱間,刷牙洗臉之後,洗了頭發,一切弄好後去衣櫃找衣服,打開衣櫃,都是清一色的,白色襯衫和淺灰色的西裝褲。
“這……是誰的喜好?這麼潔癖?”原著不由得吐槽了一下。
翻了翻衣櫃,都是自己穿的尺碼,索性隨便拿一件穿,原著是第三次穿襯衫,第一次和第二次穿都是在葬禮上,一直認為自己穿上它就意味有人死去,所以才不喜歡穿。
全部穿好後,沒想到這套衣服這麼合身,而且顯得自己清秀極了。
原著下樓,輕車熟路的來到餐桌前,桌子上擺著許多餐點,整整一桌。
四處打量,就連這個廚房和餐桌都是家裡的布局,原著對麵窗戶開著,微風徐徐吹來,吹動了原著的發梢。
“這麼快?”菜花在身後說道。
原著回頭,看見菜花打著電話,菜花一副不耐煩說“好好,我知道了。”
說完,菜花掛掉了電話,“怎麼了?”問向原著。
“沒什麼,”原著搖頭,自己想知道電話那頭是誰,但是又跟菜花不是很熟,問了感覺不好。
“我剛剛跟柳離打電話,就是給你包紮的那個醫生,他讓我晚點去,他上午有一台手術,我們快中午再去吧。”菜花解釋道,為原著推出椅子。
“我讓根嫂做了你最喜歡吃的,你吃吃看,味道對不對?”菜花按著原著坐下來,輕聲說道。
“一桌子?”原著驚呼。
“對啊,你喜歡種類還挺多,”菜花說完坐在原著旁邊。
“犯不上吧……”原著看著滿滿一桌的食物,這個桌子其實挺大的,起碼有長兩米,寬有一米多。
“不知道你平時早上吃什麼,各個樣式口味都做了點。”菜花笑道,小心的遞給原著一個三明治。
原著看著這些,心裡流出暖意,要想生前生活在白素媛的身邊,幾乎吃的冷飯剩菜,尤其是父親死後,連這些都沒有了。
父親死後,原著考上了大學,在大學期間是前所未有的幸福時光,這期間他和杳生成了好朋友,畢業後的事情,原著不想提,也不願意去想。
菜花看見原著若有所思的模樣,便問“怎麼了?”
原著回過神,腦海裡閃過自己被五花大綁的綁在病床上,周圍都是醫生和護士的嘲笑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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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沒什麼,想起了不好的往事。”原著一笑,低頭看著餐盤。
菜花心領神會,原著生前的一切他都知曉的,便安慰他,說“要不要我替你出口氣?”
“什麼?”原著疑惑,他不明白菜花說的意思。
“沒什麼,吃飯吧,去醫院還需要一段路程的。”菜花莞爾一笑。
原著聽後,便沒有理會,吃起來。
那個家,原價還活著的話,結構就很奇怪,家裡所有除了自己,都在聽白素媛的話,就好像她就是征服一切的女王一樣,而且,他們雙方看對方的眼神並不是夫妻眼神而是看到了獵物一樣。
如果原價是水裡的魚的話,那麼白素媛就是水麵的鵜鶘。
生前原著並沒有覺得不妥,如今想來,所有事情都疑點重重,就好比自己為什麼被送進精神病院。
記得畢業之後,原本打算著要繼續修學業的,離校的那一天,白素媛開著豪車來接他,這讓原著受寵若驚,白素媛眼神犀利,妝容卻華麗的不得了,身後還跟著原傑。
同父異母的原傑,無論身高長相,還是性格,都和自己以及原價不像,要不是原著親眼看著他從產房裡抱出來,真的會懷疑他是抱來的。
原著被接回去後,進了自己家的公司,也認識了裴娜,一切現象都似乎是往好的方向發展,直到一年後。
原著看見自己頭頂上的那個綠帽子,而且這頂綠帽子還是自己好朋友杳生給的,不僅這樣,至今為止所有的努力都被杳生搶走了,公司以及未婚妻。
當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,又被送進了精神病院,理由是失戀和背叛引起了精神錯亂,並導致精神分裂。
在那裡整天都暗無天日,一日三餐都是殘羹剩飯,並伴隨著言語辱罵,不知過了多久,原著的身子抗不過去了,昏倒了。
躺在病床上的那一刻,原著覺得世界突然崩塌了,心臟不停的不停的快速跳動,突然的心臟病突發,或許對自己來說是一種解脫。
現在才想起來,鼻尖那處消毒水味道卻是這樣來的。
“怎麼了?吃了一口不吃了?”菜花突然問道,“是想到什麼不好的事情?”
“突然……”原著緩慢開口,在精神病院裡那種溫度似乎要比寒冬還要刺骨,“想起了,我以前吃的飯。”
“不是開心的事情不要想了,”菜花安慰他,握住原著顫抖的右手。
原著這才反應過來,右手不知何時又在抖動,這是在那裡養成的老毛病了。
“如今想起來,似乎一切都很合理了,”原著左手放下餐具,憂憂說道,“我就覺得奇怪,為何杳生突然就背叛我了呢?而且我不相信他會喜歡裴娜的,杳生他一直在說,對不起,現在我就明白了,白素媛不僅僅有一枚棋子,她居然算了這麼一大步的棋局。”
“知道不能殺我,就讓我的精神產生崩潰,一崩潰心臟病突然,我就死了。”原著喃喃道。
“什麼意思?”菜花聽到,對於原著說的話雲裡霧裡的,聽懂了一部分,“杳生突然就背叛你?什麼意思?”
原著看向菜花,菜花說過自己的事情他都知曉,便說道“杳生,他根本就不喜歡女的。”
“原來如此,”菜花心裡有一種不祥預感。
“不說這個了,”原著抽回手,看了看牆上的時鐘,“是不是該走了?”
菜花看了看時間,說道“嗯,你再吃點,我去開車,十分鐘後下來。”說完,立馬離開原著視線下樓。
原著呆坐在位置上,看著眼前的食物,又看了看右手上殘留著菜花的溫度,不知為何突然很難過。
想起杳生,對自己是又氣又笑,上大學的時候,杳生突然闖入了自己的生活了,對著這個陽光明媚的男孩,原著不知不覺之中被他吸引了,兩個人也生了情愫。
原本以為他將是自己生命之中唯一的一道光時,上天突然就烏雲密布了。
原著很喜歡杳生,甚至到現在還沒有反應過來,他背叛了自己。
十分鐘後原著下樓,一輛賓利停在院前。
“你知道柳離的醫院在哪嗎?”原著問菜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