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夏滅道人!
我相信這世上有妖,卻未曾知道真實存在,為何人族曆史毫無記載,這記載倒是彙入這山海,為何大夏的曆史比這亂局還亂,是有人故意隱藏嗎?我曾聽說過,為人要誠實,老師曾教導,說出一個謊言,就要準備無數個謊言,也許這一切就是這樣子,隻是因為一個謊言,而出現無數的變故,可我累了再也不想管這個事情了。
少年的七竅溢出鮮血,怔怔的望向周圍的四方,有一方,是一直在的白月芸,他曾在半睡半醒中,聽到屋簷上有爭鬥的聲音,像是故意隱藏,自己雖然有仇家,可哪有那麼多仇家,他曾在雲水畔,扶起她的腳,為她輕輕擦去水跡,卻又看到她身上數不清的傷痕,好一個習慣暴力的姑娘,卻又在這亂局之時,屬於我的亂局開始,一直陪在身邊,他很想問問他為何這麼崇敬黑衣,他想問問這黑衣是否知道什麼。
因為要死,死亡是什麼呢?是在人間穿行到密林深處,一路遇上多少人,他又看向那帶著鏡子的姑娘,就像一隻精靈,是討喜的模樣,著實可人,隻不過不知道她什麼名字,也不知道她為何要在自己生命的最後一刻陪他一會兒,也算是善緣,應該報以微笑,如果有可能,就要問問這鏡子裡我究竟如何,她的麵前是那衣著暴露的女子,身上有蝴蝶那般的咒文,是巫族吧!實力挺強的,鏡子姑娘打得過嗎?
還有一個方向,這裡無人在,這裡又像是有人在,我什麼時候這麼有魅力了,讓這些不錯的姑娘可以在我魂魄散儘的那一刻來到我的四周。
魂魄?我還有魂魄嗎?無魂有魄,這維持我生命的死神被鎖鏈穿過胸口,他是為何要獨自前往這世上呢?死亡是歸途,可我不希望有的人死,我想成為大俠,想在有一天離開雲漢,蘇西臨說有樊籠困著他,雲漢雖不是樊籠可我若一輩子老老實實,著實有些讓人唏噓,總想出去走一走,去看一眼那江湖,算了,想那麼多乾嘛!
前方有妖族大軍數百萬,前方有等待宰割的人族,這世上有道門三山,可我覺得他們沒有那一股仙氣,為何我如此評價,是因為道是什麼呢?老師說這世上有百家,最終隻有,儒,墨,兵,法,農,陰陽,縱橫,六家圍繞一顆大樹而存在,這應該也是一個秘密,可為什麼沒有道呢?道若成了道那就不足道,名若成了名那就不為名,也算這輩子聰明可以在刹那間有這麼多的念頭,在花一個念頭想一想什麼是道吧!為何沒有上善如水,為何沒有逍遙遊,為何沒有黑白,為何沒有秋水,或者說,這一個世界,有這概念,人們知道這個道理,可缺一個提取道理的人。
這證明如果道真的存在,他存在與萬物,我與萬物同在,不是不愛想哲學嗎?很想問問那位走過來的不空和尚,還是問一句吧“大師,這世上有釋迦摩尼佛嗎?”
不空停下了腳步,驚訝的看著這位將死的少年,他是想阻止少年衝擊鬼門,卻被這一聲釋迦摩尼佛擋住,的確這個世界沒有釋迦摩尼,那麼他們的佛是什麼呢?釋迦摩尼又是那個世界的佛陀,想了想,出家人想不通也不能打誑語,於是合十道“施主,可能有這釋迦摩尼嗎?”
“和尚,你是救自己,還是救世人。”
“貧僧隻想施主離開此地。”
原來佛也不同我的那個記憶,沒有釋迦摩尼的這個世界啊!總缺那麼一個覺悟者,這鬼蜮要變成地府,地府裡再無擁擠的鬼蜮,好一無上偉力,好一舉世公道,難怪院長沒有阻止,這畢竟是好事,鬼蜮遲早有一個也會死,那麼有個新的世界供人緬懷,這不挺好的嗎?
隻是世上再無鬼巫,這是一群赴死者,他們死不死與我無關,我隻好奇與那一人萍水相逢,一個傻乎乎的丫頭為何如此做呢?我問不了其他人,我還問不了你了嗎?臭丫頭,回來,我想喝酒了。
這黑葫蘆裡還剩下半口猴兒釀,其實我早已破開樊籠,就在我那朋友的世界裡,我出世界,即為破樊籠,求得一份自然。
“殷朝歌,本大爺想喝酒。”少年郎仰天長笑,這一個個念頭消散後,隻剩下被那陰陽雙魚纏繞的巨手,小家夥想用這帝都大陣為自己助威,少年一招手,一隻純白的小貓跳在他的肩頭,小舌頭一直舔著他的臉,眼中滿是一種神情。
“九命,留在那裡不好嗎?聽我話不好嗎?”
“喵嗚~喵嗚~”
“忘記了你還不會說我們的話,契約也解除了,我也不明白你說什麼,你姐姐在那地方,去找他吧!”
貓爪子緊緊的抓住少年的衣服,還是不願走啊!你們這一族不是最為傲嬌嗎?咋出了你這個不爭氣的小家夥,少年無奈一歎,它的那雙眼睛露出的神情是,不要丟下我,不要丟下我,喵嗚。
還真的聽懂了,就沒有人跟我解釋一下。
白月芸無奈的說“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?守夜人與守夜貓靠的不是契約啊!”
也對,鬼蜮裡解除了多少契約,秦言看了一眼哀傷的雪月奴,作為九命的姐姐,唯一的親人,小掉毛的移過腦袋,黑衣旁邊的守夜一歎,天狗齜起了利齒,好歹是我指定的天狗二把手,一雙大手按在這二者的頭上,齊天搖搖頭,看著遠處的甲士老者,冷冷的說道“藍海歌,你們大陽這局棋下的好呀!巫族受了這個恩,那幾州的修行之人也不會出手,一舉吞下這天雲十六州,這棋我齊天認了。”
被喚作藍海歌的正是這大陽的太師,上一個春秋裡就是這人設計,與夏為惡,又與夏交好,他平靜的看向齊天,臉上露出走在東海沙灘養成的笑,就像一名老漁夫,麵對黑衣的平靜,隻有他看清這裡麵的狂風大浪“可我還不是輸了嗎?隻求齊公放我那群年輕人的生路。”
“晚了!”
此刻在東境之中,有一支一隻在等的鐵甲,踏著李靖走過的路,灑下酒,他的目的就是奉傲來王令,避開天雲十六州,一取百國,二擊大陽城池。
儒聖公驚訝了,這位一直被他嘲諷的兩個讀書人,兩個學儘縱橫之術的人,這幾句對話之中,無數人埋骨,好一個沒有禮義廉恥的縱橫術,好兩個匹夫,失去了天雲十六州,大陽與大夏再無優勢可言,還有機會嗎?
藍海歌拱手,像是認了這一棋,他又朝東邊拱手“為我大陽子弟英烈高歌,求東海萬丈狂瀾。”
還有一個機會。
有一指,自八荒而來,自六合而來,自天柱而來,自東海而來的這一指,指出了浩瀚東海,東海之水壓離城,這一城的火換來短暫的一刹那,藍太師瞥了一眼儒聖公,還不出城,更待何時。
這一指還在往前,突破了夜幕,貫穿了犬神,點在齊天的眉心,那一人出手了,他是想對齊天乾嘛!索性大監察隻是眉心留下血色,就像一枚眼睛一樣,他冷冷的看向早已離去的大陽太師,下令把這數百大陽軍士誅殺,守夜刀染血的那一刻,不知為何攀升到天人境界的儒聖公取出秋之書,這一書換來的春秋之力,若這秋風寂滅。
蕭瑟下,飲酒的少年郎,麵色蒼老,一頭白發,顫顫巍巍的喝下杯中酒,誰能阻止儒聖的力量呢?有人在剝奪他最後的時日,來不及了,那就喝下杯中酒。
彆問我為何想阻止。
“我叫秦言。”
這是一場自問自答的對話,這垂垂老矣的老者叫秦言,秦言又是誰,蛟譚不清楚,司幻不清楚,鏡子姑娘怔怔的移過頭,有些苦澀,她悄悄的走來,這春秋的力量傷不了她一絲一毫,她問“你就是秦謫仙,我喜歡讀你的詩文。”
老者憨笑道,原來我還真有當文宗的潛質,秦言笑了,看著鏡子姑娘,雖然不知道她叫什麼,可還是說道“鏡子,為我磨墨。”
鏡子點點頭,樹下的人習慣性身上放著筆墨紙硯,這產自樹下的墨,那顆樹的枝葉燃燒的煙,製成的墨,散開在青石硯台上,隻不過這一次秦言沒有接筆,而是用手指沾墨。
“區區詩詞小道,如何可以抵禦這春秋大義。”
好一個春秋大義,你先祖要知道你這麼用,一定會氣的重新活過來,活過來也好,儒聖啊!一把刻刀刻下了春秋,秦言並不理會,隻是第一次覺得蒼老的身體著實有些難活動,白月芸山前扶住了秦言“彆瞎走,好好呆著不行嗎?這一次你可真沒陽氣了。”
說的是第一次遇見時那並不好笑的笑話,秦言看著白長官那雙低沉的眸子,好像有些濕潤,挺好笑的,可他麵對的是全天底下最可怕的妖族,這一次笑不出來咯。
“你好好呆在城池裡不行嗎?出來陪我乾什麼呢?”
這是這人的疑問,白月芸在他頭上敲了一下“長夜久安,因為我是守夜人。”
好一個守字,秦言好像從這一句話中悟出什麼,看向那天人境界的妖族,顫顫巍巍的舉起十方胚胎,還真有那麼一個意念,適合這一次,這一次我守你,秦言手中的十方不斷顫抖,鐧靈點點頭,幫助他舉起降龍鐧,這一次用不到家傳寶貝,孩子長大了,有自己的想法。
這個意念是什麼呢?是鬼蜮中的那些守夜人,是戰死在大夏城外的人,若我真有一個意念,是那天準備刀斬留王世子,好一個狂人,沒有周武降龍的我想殺不可殺的皇族,會成功嗎?我殺得為什麼呢?總得有一個理由。
看著滿是陰沉的天,這一刻兩個黑衣開口說了同一句話“我想讓這片天清一點。”
不周不可撼,手中鐧十方,這一念早已有,隻缺一意,一鐧靈,懷中那不知從何而來的天書裡有一破敗的大殿,冥看了一眼大殿,看那天書的實體破碎,隻留靈在他手中,萬物有靈,這鐧繼承天書之力,天書力有九,鬼為一,武為二,其餘的總有一天會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