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靜太妃冷笑道“他們好意思做了,我還能不好意思說麼。
何況,他們許家是在挑釁我們王府的威嚴,這一點我絕對不能答應。”
史溁見她心意已決,便開口問道。
“那你打算怎麼辦?”
“老太太,雖然我娘家不如兩個侯爺那般顯赫,到底也是咱們史家嫡支出去的,自然有辦法找這位許將軍的麻煩。
老王爺生前也有諸多好友在,現在溶兒出了這樣的事,他們不能不管。
據我所知,許家這個姑娘選上了忠寧親王府郡主的伴讀,不過因為身子骨嬌弱,每月也沒去幾天,那不如就請忠寧親王府把她送回來吧。”
北靜太妃的語氣淡然,但是其中隱藏的寒意卻是讓人心底生寒。
“老太太,說到這裡就得麻煩您一件事了!”
史溁正色道“是什麼事,你說?”
北靜太妃說道“我安排這些事,必然要費時間,老太太您能不能幫我照看溶兒幾日,待我收拾完許家,再到府上把溶兒接走。”
史溁聽到北靜太妃的話之後一愣,思索了一會兒,然後點頭道。
“好。”
兩人商議完,薛王氏就帶著薛寶釵來了,她們身邊還有王熙鳳和方氏。
薛寶釵一進來,對著北靜太妃就跪下道歉,薛王氏也跟著一起給北靜太妃道歉,說自己以後一定好好教導薛寶釵等語,語氣誠懇。
北靜太妃看了一眼王熙鳳,又瞄了一眼史溁,最後歎了口氣,將薛寶釵叫起,囑咐了一句,以後萬不可再如此了,便讓薛王氏帶著薛寶釵走了。
隻是,在薛家母女過來道歉之後,又過了很長時間,本來老嬤嬤說的應該很快就過來的許夫人卻是一直都沒出現。
而北靜太妃的臉色已經黑成了鍋底,老嬤嬤見北靜太妃這個臉色,便試探性地問道。
“太妃娘娘,要不我去看看,到底是怎麼回事?”
北靜太妃說道“不必,左右宴會不結束,我也不會走,我就在這等著,看她們許家什麼時候來人。”
又過了兩刻鐘,就當所有人都以為許家不會來人了,許夫人才姍姍來遲。
北靜太妃見許夫人低著頭進來,當即冷笑道“許夫人若是不想來,儘可以不來,沒得來了之後,到外麵說是我北靜王府以大欺小,反倒壞了我們北靜王府的名聲。”
許夫人沒說什麼,隻是低著頭上前,對北靜太妃說了一聲抱歉。
北靜太妃還想說些什麼,卻見到抬起頭來的許夫人臉上竟然還有一道紅印,看著雖然是用脂粉遮過了,卻也不難猜出那是巴掌印。
這許夫人被誰給打了?
看到許夫人臉上痕跡的所有人心中同時生出了這樣的想法。
北靜太妃想要奚落許夫人的話一頓,隨即問道“許夫人,你的臉是怎麼了?”
許夫人隻回答了一句,“剛才出門的時候,沒看清門檻,撞到門邊上了。”
在場的諸人互相對了一個眼色,都明白了這臉怕不是許老爺打的。
北靜太妃雖然不願意彆人欺負她,但是也不是個落井下石的性子,本來準備了一肚子的話,在看到許夫人臉上的傷之後,全都說不出來了。
她見過夫妻之間關係淡漠的,可那在外人麵前,也會裝得過得去,至於動手,那是幾乎不可能的,尤其是他們這些大戶人家。
這許將軍……當真是個混蛋!
許夫人臉上掛著巴掌印,北靜太妃也沒了挑她刺兒的心思,隻開口對著許程氏說了一句。
“你們許家自求多福吧!”
然後就讓身邊的嬤嬤將人給送了出去。
這時,南安太妃過來,臉上的歉意極為明顯,她低聲說道。
“北靜太妃,我們府上欠著程老爺子的情,這次實在是沒有辦法。”
北靜太妃淡淡地點頭,表示理解,不過她的聲音清冷似水,一下子就流到了南安太妃的心中。
“這次許家搬出了程老爺子,那若是下次,再有什麼人搬出程老爺子的名號,南安太妃準備怎麼辦呢?”
南安太妃還想說兩句的動作一下子就停住了,北靜太妃接著剛才的話說。
“南安王府的難處我知道,隻是南安太妃,你難道就不心疼你府上受傷的兩個孩子嗎?
我記得微兒是最喜歡騎馬的,現在傷了胳膊,以後就算是養好了,也得注意。”
提到自己最疼愛的小女兒,南安太妃壓製的情緒終於忍不住了,她少有地開口說了一句準話。
“程家這恩情,這次我們南安王府放過許家就算是還清了,若有下次,我們南安王府絕不輕饒。”
南安太妃做了保證,北靜太妃對著南安太妃點了點頭,便不做彆的表示。
史溁讓身邊的鴛鴦,幫著北靜太妃照顧水溶,就看到外間站著賈敏和邢氏,她驚訝地回頭問南安太妃。
“太妃,宴會是結束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