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陽冷哼道：“你擔心北美市場，難道就不擔心國內市場了嗎？黃總可彆忘了，‘拚哆哆’的基本盤，可是在國內，一旦決策失誤，失去在國內的口碑，偌大的平台可是說倒就倒，一夜之間的事情。”
黃征沉默下來，陷入了沉思。
他清楚方陽說的是對的，拚哆哆這個平台能夠崛起是國內的廣大消費者造就的，離開了這個基本盤，在全世界任何一個地方都不可能誕生。
現在是國內資本，和國際資本在打擂台，他沒辦法左右逢源，隻能選擇一邊來站隊了。
如果選了方陽，那投資‘拚哆哆’的那些外資，必然要被邊緣化，甚至想辦法把他們趕出去。
當然，他也可以選擇外資，和他們一起，想辦法把方陽踢出局。
不過那樣的結果更慘，說不定整個平台都會垮掉。阿裡和京東會拍著肩膀過來安慰他：“老弟，教教哥，你是怎麼自己把自己嘎了的？”
方陽看見對方開始糾結，於是又加了一把火，他淡淡道：“黃總，你要知道，時代已經變了，未來的經濟文化潮流都會由西向東轉移，這是不可逆轉的大趨勢，也是百年未有之大變局。妄圖左右逢源，隻會兩頭都不討好。”
黃征呼出一口氣，終於下定決心道：“這樣吧，我們公司的發展，接下來需要一筆不小的資金，隻要方總能幫我解決這個問題，我就儘量說服其他的股東，讓公司去港股上市。”
方陽哈哈大笑道：“這還不簡單？黃總隻要隨便拿點股份出來做個質押，我來給你提供一份10億美元的低息貸款好了，保證你到上市之前，都資金充足。”
黃征一聽，不用出讓股份，就可以獲得充足的資金，利息也不高，於是就滿意道：“好，那就先這麼定，等我和其他股東溝通好之後，再正式和你們天方控股簽訂合約。”
方陽微笑道：“恭喜黃總，做出了一次正確的選擇，相信我，未來的某一天，你一定會慶幸自己做出這個決定的。”
方陽這番話可不是故作玄虛，而是在未來必然會發生的事情。
那些之前爭先恐後跑去納斯達克上市的國內獨角獸公司們，幾年後就會大規模回歸。這才是大勢所趨。
寄人籬下，看彆人臉色，哪有在自己家舒服？
可惜這個道理，很多人要在碰壁之後才能明白。
掛斷電話之後，方陽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語。
旁邊的張茜茜連忙安慰道：“方總，您不要生氣了，為了這些人生氣，不值得！”
方陽笑道：“我不是在生氣，我是在想，到底是誰在持續給我們添堵，到底是喬納森個人？還是整個光明會？”
“啊？難道他們不是一體的嗎？”張茜茜驚訝道。
“當然不是，喬納森可以對光明會施加影響，但是他絕對沒辦法左右其他成員的決策，除非他能夠出讓巨大的利益，換取其他成員的幫忙。
國政府也是一樣，沒有人可以一家獨大，決定所有的事情，每個利益集團都有自己的利益訴求，如果利用好了，甚至可以讓他們自己打起來呢。”
“啊？難怪之前有人想通過商務部製裁我們，而知道方總的能量後，又這麼快派人來談判，原來他們是兩個勢力啊？”
方陽點頭道：“所以，弄清楚我們真正的對手就非常重要了，隻有這樣，才不至於把所有人都當成對手。”
他歎了口氣，又繼續道：“我們之前的應對策略還是有一些問題的，展開了無差彆攻擊，把本來沒有利益牽涉的人，也打到了對立麵。所以才顯得敵人很強大。”
張茜茜皺眉道：“可是，我們要怎麼才能知道，這次是誰在搗鬼呢？”
方陽聳肩道：“當然是靠黑客小峰嘍，經過這一次網絡大戰，他的團隊應該也擴大了不少，是該給他加加擔子了。”
說著，他站起身道：“你在這裡忙吧，我去看看小峰在做什麼。”
張茜茜驚訝道：“黑客小峰也在東陽嗎？”
方陽一愣，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漏嘴了，不過他並沒有否認，而是立即笑道：“是啊，我把他接回來了，安置在一個非常安全的地方。這件事沒有人知道，你可一定要保密。”
張茜茜又問道：“連顧小姐都不知道嗎？”
方陽臭屁道：“當然，哪能什麼事都告訴她？”
張茜茜這一次是真的開心了，方總連顧小姐都沒有告訴，卻告訴了自己，豈不是代表在方總的心目中，自己的重要程度更高一些？
她美滋滋地陪著方陽來到辦公室門口，結果剛一打開門，就看見顧雲溪站在門外，似笑非笑道：“請問是什麼事情不能告訴我啊？”
張茜茜：“……”
方陽：“……”
好家夥，隔牆有耳是吧？你什麼時候回來的？就不能提前說一聲？
幾分鐘後，邁巴赫的車廂裡，方陽一臉無奈道：“我就是隨口開個玩笑，你不用這麼上綱上線吧？”
顧雲溪白了他一眼，輕哼道：“這次是被我聽見了，以前還不知道說了我多少次壞話呢？”
方陽摸著下巴道：“你這豈不是說，你自己很壞？否則哪這麼多壞話可以說？”
顧雲溪揮起粉拳，狠狠打了他一下，再次重申道：“我不管，反正我要去見一見黑客小峰，你彆想丟下我。”
方陽歎道：“有什麼好見的？就是一個社恐的宅男，說不定人家在你麵前，話都說不好呢。”
顧雲溪笑道：“沒事，我也可以不說話，就當你的助理好了。”
方陽嘿嘿笑道：“這可是你說的啊，那我一會命令你做事情，可不準拒絕啊。”
顧雲溪警惕道：“做什麼事情？”
方陽指著自己肩膀道：“來，先展露一下手藝，我看看你的按摩技術怎麼樣。”
半分鐘後，方陽的慘叫在車廂裡回蕩，伴隨著顧雲溪咬牙的聲音：“現在覺得我的按摩手法怎麼樣？能讓方總滿意嗎？”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