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河起身,顫顫巍巍地走過去,將手放在她鼻息,觸感十分冰涼。
她早就斷氣許久了。
可那些人還在不斷的在她身上馳騁,淩虐,折磨。
該死!
沈清河瞬間紅了眼,胸中一股怒火直衝天。
沒過多久,沈清河就聽到外麵響起兵器相接的聲音。
沈清河立刻警覺地從刑房拿下一把鐵鍬,躡手躡腳地走到門邊。
透過門縫向外望去,隻見一群身著鐵甲的士兵正與府中的狗腿子激戰正酣。
火光映照下,刀光劍影閃爍,廝殺聲、呐喊聲此起彼伏。
沈清河平複了一下心緒,轉身回到床邊,從身上掏出巾繡蓋上那具早已冰冷的屍體。
直到外麵傳來一聲巨響,重物撞擊大門的聲音傳入耳裡,沈清河才將手收回。
鐵甲士兵攻破了這道堅固的鐵門,恭敬的行禮,“屬下護駕來遲,還請皇後娘娘責罰。”
沈清河問:“陛下呢?”
領頭說:“在前院審理肥城縣令。”
沈清河沒有多言,轉身便朝著前院走去,此時天已經大亮了。
前院遠沒有想象中那麼平靜,仍是火光衝天,一片混亂。
士兵們正在與府中家丁衙役激烈交戰,金屬碰撞的聲音在夜空中回蕩。
沈清河一眼望去,隻見獨孤稚不知何時已經換上盔甲,手持長劍,在人群裡廝殺。
一點也看不出來,他的手上還有傷。
很快,身穿盔甲的士兵壓倒性的勝利。
血流了一地。
肥城縣令躲在角落裡,臉色蒼白,渾身顫抖。
眼看著獨孤稚一步步逼近,心中的恐懼如同潮水般湧上心頭。
不等獨孤稚的劍刃搭在他鼻尖,他就咕嘟從角落裡滾了出來。
肥碩的身體將地都震了一下。
肥城縣令跪在地上,不停地磕頭求饒:“饒命啊,我也是被逼無奈,才犯下這等大錯,求壯士開恩,饒小的一命!”
他的額頭磕在地上,發出沉悶的聲響。
獨孤稚冷冷地看著他,眼中閃過一絲厭惡。
他手中的長劍微微顫動,似乎在渴望著飲血。
“被逼無奈?”獨孤稚冷笑一聲,“我倒是想聽聽在這座城市壓榨良民,逼良為娼,是誰逼你的?”
他抬起腳,狠狠地踩在肥城縣令的背上,將其整個人踩倒在地。
肥城縣令疼得齜牙咧嘴,臉上的肥肉都在顫抖。
他雙手緊緊抱住獨孤稚的腿,大聲呼喊道:“我也是為了活命啊,壯士可要想好了,這不是你能得罪的起的人。”
獨孤稚眼神冷冽,他一腳將肥城縣令踢開,劍尖直指其咽喉。
“我想聽聽,我得罪不起誰?”獨孤稚的聲音冰冷,“若你不說,我現在殺了你。”
他揮手示意士兵上前,將肥城縣令五花大綁起來。
肥城縣令在士兵的押解下,掙紮著,哭喊著,終究沒有說出那個人的名字。
領頭將小牢中被迫害的少男少女帶到獨孤稚麵前。
以為高堂上的人是肥城縣令,他們甚至顫抖著不敢抬頭看。
懷慎問:“陛下,是否要放了他們?”
懷慎的話音剛落,那些少男少女們紛紛抬起頭,一張張驚恐麵容轉而期待。
他們衣衫襤褸,身上布滿了傷痕,但即便如此,他們仍然相信他們的君王是個賢明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