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來飛吧嗒吧眼淚不停的落到地上，因為頭垂的夠低，腰彎的夠狠，淚珠是直接砸到地上的，淚水都沒從臉上劃過。文蕾清晰的聽到淚珠，砸到地麵發生的聲響。文蕾眼眶有些潮濕，喉嚨哽著難受，心裡堵的死死的。
“聽到了沒有，以後不準罵人！誰要是罵張來飛，或者我聽說他被誰欺負了，以後就不收誰的龍蝦了。”大隊長雙手背後，目光陰冷的看了眼人群某處。
“姐姐，很生氣，生氣你們怎麼可以學罵人的話呢？以後你們不準學罵人，知道嗎？罵人肯定不是好孩子，不是好孩子的龍蝦姐姐肯定不收，聽到了嗎？要講文明懂禮貌！”文蕾不好做的太過，都是孩子，看不過去又能怎樣。
“你叫張來飛？袁遠認識嗎？來，他是袁遠，以後跟他一起抓龍蝦。”文蕾拉過袁遠給張來飛介紹，張來飛狠狠的點點頭。
“行了，回家吧！明天過來拿你的布！”張來飛小聲的說了聲謝謝，然後低著腦袋走了。
終於忙活完了，回到知青點有十點多了。文蕾讓丁雁羽泡了三斤豆子，準備下午回來做豆腐。
進空間洗澡又被聰聰勞役種水稻，看著曾經種水稻的地方，竟然大了一半。文蕾也隻能任勞任怨。
第二天，天沒亮大隊長就敲響了知青點的大門。文蕾迷迷瞪瞪的洗漱好，跟大隊長到了大隊部。到了大隊部，車都裝好了。大隊長讓文蕾快點上車，文蕾抬頭看看天，她感覺自己沒崩潰，都是自己的心態好。
“叔！我叫您叔！現在幾點？四點半不到吧？您去那麼早，工廠上班嗎？”坐在拖拉機上文蕾不停抱怨大隊長。
大隊長吧嗒吧嗒的抽著煙鬥，霧蒙蒙黑的天色中帶了點絲絲魚肚白，文蕾卻隻能看到大隊長煙鬥裡的火星，甚至連大隊長的臉，都看不清楚。“還能讓人家廠領導等我們嗎？沒上班在廠子門口等著唄。”
“成，您是大隊長您說了算。夜裡工分雙倍。”文蕾沒好氣的回了大隊長一句。
“哪夜裡了？沒看到天都亮了？還雙倍工分，叔一夜都沒睡，得多少工分？”大隊長一臉你想屁吃的表情，讓文蕾撇嘴。
開著拖拉機的馮鐵柱，幽幽的來了一句。“表叔，你一夜沒睡，是高興過頭了吧？我跟你說，我都高興半夜睡不著。”
文蕾哈哈大聲笑了起來，笑的大隊長用煙鬥在她肩上敲了一下。
到縣城才早上6點多，他們先去了織布廠，傳達室的大爺告訴他們7點半才上班。三人在廠門口硬生生的等了，一個多小時。
工人上班時看到拖拉機上的魚，知道是給廠裡送的，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笑容，很多工人都熱情的跟他們打著招呼。馮鐵柱和大隊長激動的，不停的跟打招呼的工人說好。文蕾看看貌似老實的馮鐵柱，心想回去這家夥又有的吹了。
王雲龍是踩著點到的廠裡，看到文蕾他們，麻溜讓傳達室大爺打開大門，拖拉機直接開到食堂門口。食堂師傅看到，木缸裡都是活蹦亂跳的魚，開心連連點頭稱好。文蕾讓大隊長和馮鐵柱跟著去稱稱，她則屁顛屁顛的跟王雲龍推銷龍蝦。
“丫頭不是不不要，真的沒人吃這東西。”王雲龍不買賬。
這可把文蕾急壞了，後世龍蝦可是跟鮑魚掛鉤的，怎麼就沒人吃呢？“王叔我不騙你真的非常非常好吃！”
“好吃？丫頭，現在人都吃不飽，誰還在乎好不好吃啊？不頂飽不頂餓的，好吃有什麼用。”王雲龍死活不買賬，大隊長稱好魚，也感覺沒人願意吃龍蝦，除了蝦尾那點肉，一身除了殼還是殼，誰會吃這東西。
文蕾沒招了，直接拿出十多斤龍蝦，蹬蹬的跑去了食堂後廚。“王叔，您等著。我用事實說話，如果工人說願意吃，您不能不收。
“師傅，我做一道祖傳蒜泥龍蝦，給你們嘗嘗，可以不可以？”文蕾在後廚開始跟大廚吹牛，被唬的一愣一愣的大師傅，連連點頭。
後廚人多，沒一會功夫就洗刷好了龍蝦，蔥薑蒜都有人切好。文蕾大手一揮，拿出十二般功夫，氣勢十乘十，又從空間裡偷偷拿出一包龍蝦調料。
小龍蝦的鮮香味飄滿廚房，廚房裡的工作人員，口水都泛濫了。文蕾給他們留了一大盤子，然後用托盤端兩大盤子龍蝦走出了廚房。
出了廚房，隻看到大隊長蹲在門外，文蕾示意他跟上。端著龍蝦到了王雲龍的辦公室，敲開門也沒進去，直接說。“王叔，跟我走，咱們用事實說話。”
王雲龍和大隊長無奈的，跟在了文蕾身後。文蕾先去了幾間辦公室，讓他們品嘗了小龍蝦，問了喜歡不？好吃不好吃？會不會買？能接受什麼樣的價位？然後又去了車間，同樣的事又做了一遍。得到了確定的回答，文蕾如同鬥勝的公雞，腦袋都昂到天上去了。
“趙大隊長，你們大隊是撿到寶了！這丫頭，膽大心細，有頭腦！以後前途不可限量啊！有機會去蘇市真得問問，文廠長如何教育孩子的？”王雲龍跟大隊長看著走在前麵一副得意洋洋的文蕾，邊走邊感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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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王廠長跟文蕾父親認識？”大隊長以為文蕾是熟人搭線，心裡想著怪不得，這些單位領導哪裡這麼好說話了，原來王廠長跟文蕾爸爸熟悉。
“不認識，昨天和文蕾聊天，才知道他爸，也是織布廠長，昨天我們通了個電話。你不會以為我跟文蕾爸爸認識，才接受你們送的魚吧？”王雲龍一聽，就知道大隊長是如何想的。然後扒拉扒拉把昨天，文蕾如何去找鄭興仁，又跟鄭興仁說了什麼，又如何跟自己談的，都跟大隊長說了一遍。一個說的興致勃勃，一個聽的是欲罷不能與有榮焉，從車間到辦公室，倆人都沒沒聊完。
文蕾就呆坐著聽他們聊天，終於他們聊完了。文蕾麻溜跟王雲龍談龍蝦的事情，最後龍蝦以一毛錢一斤兌換瑕疵布。文蕾不同意，大隊長，麻溜製止，他感覺這都天價了，十斤兩米布，他都不敢想。
文蕾無語的看著，大隊長拿著條子，屁顛屁顛的，帶著馮鐵柱去倉庫搬瑕疵布。本想不跟去，後來忍了又忍還，是跟去了倉庫。四百三十斤龍蝦，零頭下次結算，換了八匹布。70斤魚換了五匹布。這一個結果讓文蕾有點傻眼，大隊長笑笑沒說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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