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蕾靜靜的凝視著顧晨片刻,隨後衝顧晨點點頭,輕聲的說了聲。
“謝謝了!”
顧晨和文蕾對視了數秒,臉上顯得平靜無波,然而眼底的那抹深情卻毫無遮掩。
對上顧晨那雙眸子,文蕾有點慌張,抬腿就走向了馮二叔吃飯的餐桌前。
“二叔,還是上二樓吧,我哥、二哥和姐夫都還沒吃飯呢。
你看樓下也沒他們坐的地方了,您不要廚房另外做菜,也可以直接將一樓的小吃端上去嘛。”
馮二叔抬頭瞥了文蕾一眼,端起桌上的稀飯幾口就喝了個精光。
“成了,我也吃飽了,你哥他們想怎麼吃就怎麼吃吧。
我來京都是給你幫忙打理酒樓的,你還是帶我四處看看,將酒樓的事情給我交代一下。”
文蕾本想讓馮二叔吃飽飯去後院休息一會,舟車勞頓那麼長時間,哪有剛到就讓人家忙活的道理。
可馮二叔根本就不接受文蕾的安排,愣是開始熟悉酒樓運作起來。
馮二叔畢竟是祖上經商人家,又在黑省做過省供銷社主任,經營一家酒樓在他手裡肯定是小兒科。
也不過一個下午,馮二叔就掌握了“福滿樓”的整體運作。
文蕾對馮二叔很是佩服,同時打心裡鄙視了自己一番。
她一直以自己後世穿越而來,見過繁華,隨便大手一揮就能在這個時代攪動風雲。
可酒樓開業到現在,每天忙的她筋疲力儘,有些事根本就是力不從心。
而,馮二叔熟悉了酒樓運作後,人家根本不費力氣就將酒樓打理的井井有條。
這讓文蕾在心中又盤算了起來,她覺得必須要將馮二叔綁在自己的這艘船上。
改革開放的春風馬上就要席卷大地,自己一個人上調下竄的可做不了多少事情。
馮二叔既然上了自己的賊船,絕對不能讓他下去。
於是,文蕾當晚就擬寫了一份合同,第二天一臉鄭重的給了馮二叔。
馮二叔一頭霧水的從文蕾手中接過合同,看到合同上的內容,
他臉色唰的一下變得慘白,雙唇微微嚅動了幾下,然後深吸一口氣將合同遞還給了文蕾。
“蕾蕾,二叔過來給你幫幫忙就好,也會慢慢幫你物色可以管理酒店的人才。
現在二叔也沒事可做,在你這有吃有住,其他不需要跟二叔客氣。
彆擔心你二嬸和你紀奶奶、馮爺爺,家裡不缺吃喝和錢用。
我可不是過來賺工資的,你這還要給額外給我分紅,你這丫頭還真拿二叔當外人了?”
文蕾自然明白,馮二叔和紀奶奶他們大概認為她要上學,沒時間打理酒樓,馮二叔此次肯定是特意過來幫忙的。
但她想要的,可遠不止讓馮二叔幫自己打理這一家酒樓。
“二叔,你聽我說,我可不是要你幫我管理這一家店,這邊你培養好前堂店長,我就要開始開第二家。
以後啊,三家、四家酒樓會逐步開起來,很可能每個城市都會開一家“福滿樓”,也肯定都是你幫我管理。”
文蕾的話讓馮二叔皺起眉頭,如今政策不明朗,他本就對文蕾開酒樓之事心存惶恐。
要不是真心把文蕾當自家孩子,他家也不缺錢,他斷不會冒這個險來京都幫忙。
他原以為文蕾夠大膽,沒承想她膽子這麼大。
這酒樓能開起來,聽說有曾在牛棚的人插手幫忙,現在那些人官複原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