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初不足百台的縫紉機,在中原村就像投入乾柴堆的星火,點燃製衣熱潮。
短短半年,這股火熱勁兒竟讓家家戶戶都抱回了一台屬於自家的縫紉機。
村道上遇見人,打招呼都變成“你家新縫紉機踩得順溜不”,
縫紉機成了村民們新的“心頭好”,也成了他們奔向好日子的“鐵夥計”。
“福滿樓”在馮二叔的精心操持下,京都又開了兩家分店。
與此同時,袁遠和張來飛的“味香齋”也在南門大街開張了。
張組長搖身一變成了“味香齋”點心店經理。
南門大街變得越發熱鬨了,青石板路上還留著百年商號的轍印,老槐樹的枝椏在灰瓦白牆上投下斑駁光影,這條承載著幾代人記憶的老街,再次迎來新的生機。
曾幾何時,這裡是漕運商隊歇腳的驛站,如今有文蕾他們幾家店支棱起來,立刻打破了往昔的沉靜。
各式小店和攤販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。
一直想擺爛的文蕾,這半年,忙得腳不沾地。
丁雁羽和文蔚被學業和服裝生意纏得暈頭轉向,隻能狠狠心,早早給孩子斷了奶。
課堂上,她倆總像屁股長了刺,課本攤開沒一會兒,就惦記著廠裡的縫紉機是不是又卡線了,新布料到貨該怎麼分配。
文蕾帶頭早退請假,她倆也跟著有樣學樣,不是給客戶送樣衣溜出校門,就是為調試機器請病假。
作業本上的字跡寥寥草草,空白處還沾著布料碎屑,課堂筆記記到一半就沒了下文。
肖青和顧晨可是京大“校草”的代名詞!
倆人往食堂門口一站,眼睫毛都能掃落一片小女生的春心,關鍵成績一直都是霸榜的存在,
數理化卷子隨隨便便就能考滿分,教授們都把他倆當寶貝疙瘩,說這是要當科學家的苗子。
可誰能想到,自打跟中原村製衣廠和南門大街的生意沾上了邊,這倆人就跟變了個人似的!
以前雷打不動泡圖書館的主兒,現在天天琢磨著如何減少成本,擴大生產,
筆記本上寫滿了
“的確良多少錢一米”
“縫紉機維修要花多少票”
“這月工人工資開出去多少”;
以前實驗室裡的“金手指”,現在抱著算盤在店裡算成本,連上課鈴響都聽不見。
有回教授抽查實驗報告,翻開肖青的本子,裡麵夾著張皺巴巴的布料采購單;
顧晨更絕,在課堂上偷偷整理這個月純利潤是多少,被老師逮個正著。
同學們背地裡都笑他倆“不務正業”,食堂打飯時都議論,
“這倆校草莫不是被生意勾了魂兒?”
可肖青和顧晨倒不在乎這些閒話,抹了把汗又往服裝廠跑。
教導主任在辦公室裡直歎氣,說這倆曾經的尖子生,如今作業拖拖拉拉,考試成績直線下滑,哪還有半點好學生的樣子。
顧瑤和袁建徹底紮進服裝廠的訂單堆裡,天天揣著樣品東奔西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