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敢回頭,也不知道如何應付顧晨熾熱的雙眸,
甚至連再見都沒能說,慌忙的打開院門,然後又用力將院門快速關上。
文蕾的後背抵著冰涼的鐵門,胸腔裡的心跳震得肋骨生疼。
院外傳來汽車引擎的嗡鳴,一聲比一聲清晰,又一聲比一聲微弱,她死死咬住下唇,連指尖掐進掌心的刺痛都渾然不覺。
月光從門縫漏進來,在青磚地上投下她拉得長長的影子,像根無形的線,卻怎麼也勾不住她倉皇逃離的腳步。
駕駛座上,顧晨的手指無意識摩挲著方向盤,橡膠表麵的紋路硌得掌心發疼。
鐵門閉合時的悶響還回蕩在耳邊,望著那道冰冷的阻隔,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。
夜風卷著落花掠過車窗,車廂裡還殘留著文蕾淡淡的體香,
可再抬眼,隻剩空蕩蕩的街道在路燈下泛著冷光。
眼前這道門隔開的何止是距離,更是橫亙在兩人之間,像是文蕾那從不曾為自己打開的心門。
顧晨京大畢業後,本獲國安部錄用,卻因手中持有的服裝廠股份,選擇投身地方經濟建設,最終被分配至京都政府經濟體製改革領導小組辦公室,任綜合調研專員。
顧晨的工作並不輕鬆。改革開放初期“摸著石頭過河”,
每一項政策落地都需反複推演。
他深耕“利改稅”“政企分開”等改革課題,
每周至少三天會穿梭在國營廠與集貿市場裡,
揣著筆記本記錄工人對獎金分配的困惑、攤主對稅費調整的顧慮,甚至蹲在廠區食堂統計職工餐費抵扣比例。
其實顧晨的工作比文蕾更繁瑣忙碌,眼下他能做的也僅將“華裳臻品”事務全攬下,
若是可以他恨不得連“福滿樓”的活計也想一並承擔。
見文蕾忙得腳不沾地,他心疼卻分身乏術。
文蕾有意無意的疏離他早已習慣,可偶爾心臟仍會傳來刺痛。
不知從何時起,顧晨竟染上了煙癮,每當心臟傳來鈍痛,指間總習慣性夾起一支煙。
此刻夜色席卷大地,他坐在吉普車裡,指尖煙頭明滅,目光穿過車窗,
凝在那扇被文蕾匆匆關上的鐵門上——門閂扣合的聲響輕得像一聲歎息,卻重重撞在他掌心裡,燙得發疼。
文蕾踩著青磚回到堂屋,木格窗欞外的夜色濃得化不開,唯有簷角銅鈴在穿堂風裡碎響。
她轉頭瞅了眼門閂上晃動的鐵皮掛鉤,豎著耳朵等那聲熟悉的引擎轟鳴——可吉普車像塊沉在湖底的石頭,半點動靜也無。
指尖無意識絞著的確良襯衫衣角,褶皺裡還留著白天在服裝廠熨燙樣衣的餘熱,卻烘不暖心口那點發澀的涼意。
堂屋的白熾燈在頭頂滋滋作響,將她的影子扯得老長,投在掉漆的五鬥櫥上晃搖晃搖。
一股說不出的壓抑,讓文蕾無所適從,轉身她就閃進了空間,主打一個眼不見為淨,或者說是落荒而逃,自欺欺人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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