慌亂與驚駭的感覺始終縈繞在她身邊，沒有消散。
那極度的恐懼與無措，也滋生出另一種詭異的感覺。說不清道不明，像是渴望，又仿佛隻是腦海中被對方溫度灼燙產生的心悸。
一回想起那時的感覺，心跳就撲通撲通地加快。
她將手放在心口處，感受到跳動的狂烈。卻不明白緣由。
為什麼？
是因害怕對方會同簡耀一樣掐死自己嗎，所以心跳加速？
可明明不是一種感覺。
還是說……
簡厭不敢仔細去想，這件事情太可怕，讓她陷入深深的驚疑中，失去安全感，拒絕深究自己的內心。
她今天才算見了佟瑞曉的真正麵目。
動怒時那眼裡不見半分溫和，滿是令人膽顫的暴虐與戾氣，像要將她活活生吞了似的。比簡耀還要可怕三分。
她一直都沒把他當良善之人，今天陡然見他發怒都覺得心驚肉跳。假使一直被他表麵的溫和儒雅欺騙，怕是會留下極重的心理陰影。
其實隻看道德層麵，親自抓到對方出軌，憤怒是人之常情。
哪怕不是自由結婚隻是聯姻，默認規則是能各自玩自己的，但一旦有一方將那些見不得光的潛規則搬上台，明麵上仍要被譴責。
妻子不但找外遇，還是一個被發現就會給家裡沾上臟名聲的外遇，換誰誰都會生氣。
佟瑞曉這個人太複雜，讓人對其忌憚。
他撞上她發絲淩亂口紅抹開，卻並不像一般人立刻表現出極大憤怒，而是不動聲色。在與簡耀交鋒時也一直保持風度。
所以當他直到回車裡，卸下所有偽善的麵具，驟然暴露出那副失態的模樣，更顯得可怕。
忍了那麼久。
她被吻的毫無還手之力時，真有一種他要報複她要她死的感覺。
好在最後他恢複了理智，克製住沒繼續下去。
她想，他的反常可能不止因為憤怒，還有藥效作用。
不然，隻是親她算什麼懲罰？
最少也該是禁閉之類的……她曾被司衍琛罰過許多次，自認為這是他最溫和的一種手段。
簡厭失神看著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，手背搭在嘴邊，仍能感受到嘴唇的紅腫。
那炙熱又曖昧的感覺揮之不去，讓她頭皮發麻。
慶幸自己逃過一劫。
“咚咚。”
有敲門聲，她心一緊，細聽並不是佟瑞曉的習慣才放鬆下來。
起身開門，看到少年，疑惑道：“小慕，找我什麼事？”
佟懷慕搖頭，“就是想問你知不知道晚上幾點在哪兒吃飯，同學約我出去，我怕不提前問好到時候來不及趕回來。”
“本來想問我爸，但他一直沒出房間，敲門也不應，可能睡著了，我就來問你。”
敲門不應？
簡厭心想，他不會在屋裡暈了吧？
那個藥難道還是催情加蒙汗藥？
收回思緒，對佟懷慕說，“你先去吧，彆讓同學等久了，過一會兒我跟你打電話。”
佟瑞曉還沒告訴她，她也不知道具體的時間地點，但現在隻想彆出去吃那頓飯，省得氣氛詭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