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媽,當年您把她們母子送出國外,後來他們經曆了什麼,您知道嗎?”
謝母微微皺眉,陷入沉思,“當年我給了她們一筆可觀的錢,足夠孩子長大成人,我就沒再關注過他們的動向,不過當時隨他們一起出國的,還有我家裡的一個老傭人萍姨,你等等我,我這就去給她打個電話問問。”
陸晚初趕緊攔下了謝母,“媽,您等一下,我查到了一點東西,想給您先看一看。”
陸晚初把查到的資料圖片都抹除了,隻留下了文字資料。
“從我查的內容來看,謝瑾出國之後的生活並不是多麼寬裕,甚至在牛郎店打工……”
“怎麼可能!我給了他們幾百萬的!”謝母顫抖著手指翻開文件,“孩子無辜啊,我不會讓孩子為了他母親的過錯承受不該承受的東西的。”
陸晚初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,她垂下眼眸,“這些都有確鑿的證據。”
“孩子,你跟我來,我和萍姨打個電話,就都知道了。”
陸晚初和謝母走進了客廳。
謝母在櫃子裡取出來一個木盒子,裡麵有一份電話號碼。
她打通電話,可接聽的是個年輕人。
“萍姨?我們家沒有這個人。”年輕的男孩倒是很禮貌,“阿姨,您可能打錯了,我家裡確實沒有這號人。”
“不不,她不叫萍姨,她的本名叫冷雅婷,萍萍是她的小名。”
“您找我母親?”男孩微微一頓,繼而語氣變得低沉了起來,“我母親去世了,在前年。”
“萍姨去世了……”謝母虛晃著步子往後退了一步,幸虧陸晚初眼疾手快扶住了她。
中年女人眼角流出一行清淚,她長久哽咽,握著電話不放。
“阿姨,您還有彆的事嗎?”
陸晚初在謝母手裡接過來電話,讓謝母靠在了自己肩頭,“媽,我給他說吧。”
謝母微微點點頭,陸晚初看到母親這副樣子,心頭忍不住鈍疼,拿起電話開口,“你好,請問萍姨有沒有給你說過二十年前的事,包括她怎麼去的國外,在國外怎麼謀生……”
“你們到底是什麼人?為什麼忽然打聽我母親?”男人的聲音有些冷了。
陸晚初看了一眼謝母,開口道,“你知道謝家嗎?A城的謝氏。”
“謝氏?我母親的娘家?”
陸晚初一愣,然後點頭,“對,剛才和你對話的流逝謝夫人。”
“你們真的是謝家人?”男人的情緒變得激動起來,“我母親留下了一些遺物,希望我能夠在她離開後寄給你們,但是我一直不知道該怎麼聯係你們,太好了。”
“你不知道你母親生前的事嗎?”
男人想了一會兒,回答道,“不太清楚,我隻知道我出生的時候,她是給一家人當保姆,不過後來我記事之後,我們一家三口一直生活在一起,沒有再聽母親提起過其他事。”
“那你父親呢?”
“他……出車禍去世了,後來我母親因為相思過度,才……”
“對不起,我……”陸晚初心裡隻覺得這是一家可憐人,忍不住鼻頭發酸。
“沒關係,不用道歉,我已經習慣了,你們把地址給我一下,我記下來,把母親的遺物給你們寄過去。”
“好。”陸晚初詳細說明了地址,沒有再問其他,因為問也問不出來什麼,不如等等萍姨的遺物,或許能有什麼發現。
掛斷電話後,謝母依舊沉浸在悲痛之中。
陸晚初取消了回家的打算,決定留在老宅裡陪著母親。
“媽,您彆難過了,我今晚陪您睡怎麼樣?”陸晚初摟住她的肩,兩個人在院子裡沉默著相擁著。
下午,好不容易哄著謝母睡下,電話突兀響起。
陸晚初輕手輕腳去客廳接了起來,是萍姨的兒子。
“你好,我在我媽媽的遺物裡找到了一封信,可能是你們想要的東西。對不起我很想知道母親留下了什麼,擅作主張拆開了。”
“萍姨是你的母親,你有查看她遺物的權利。”陸晚初稍微安撫了一下男孩,男孩便開始給陸晚初讀那封信了。
是一封道歉信。
“尊敬的謝夫人,當您收到這封信的時候,我已經不在世了。當年我聽從您的安排照顧謝瑾母子出國,可是後來發生的一係列變動都不在我的預料之內,我愧對您的囑托,沒能好好照顧她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