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安然一群人雖然嘴上說走,都是下樓轉了一圈又折回來躲在了隔壁空出來的病房。
下午的時候陸晚初醒了,她睜開眼睛看著蒼白的天花板,想發出聲音無奈嗓子乾地要命。
奇怪,人死了還會難受。
那死了之後她該不會是個開膛破肚的醜陋形象吧?
陸晚初一下便坐了起來,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,還好,完整的。
她嘴角帶著滿意的笑,轉過頭,看到謝雲澤的那一刻麵部表情立刻轉成了驚嚇。
不是吧,謝雲澤殉情?
她一把拉住謝雲澤的胳膊,用了吃奶的勁捏了兩把,“疼嗎?”
“你還活著。”男人在她腦門上敲了一下,冷硬的語氣冰地駭人。
“活著?”
陸晚初放開謝雲澤,緩緩看向四周,回憶起記憶的最後時刻那聲爆破的聲音,她再度看向謝雲澤,眼睛晶亮,直接撲到了謝雲澤身上摟住了男人的脖子,鼻尖紅紅地眼底泛著委屈,“謝雲澤,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,你怎麼不早點來啊,我差點就被那個禿頭的老男人給解刨,他還要把我的器官轉移到一個死透的女人身上,嗚嗚嗚太恐怖了。”
謝雲澤抬起手想搭到陸晚初背上,又在搭上去的前一刻頓住了,他黑眸晦暗,把懷裡哭哭咧咧的小女人直接拉開。
陸晚初梨花帶雨,滿臉是淚,像是拽不開的膏藥,順著謝雲澤的方向又要再度貼上去,就著男人的袖子蹭了蹭鼻涕眼淚。
“陸晚初。”男人聲音低沉,兩手推開陸晚初的肩膀,讓小女人怎樣都靠不到他身上。
陸晚初哭地更厲害了,“我劫後餘生,你怎麼對我那麼凶!”
“我不是在凶你,我是讓你長記性。”謝雲澤按住陸晚初的肩,眼底帶了幾分不忍,但依舊沒有放縱陸晚初貼上來。
“為什麼要自作主張?如果你出了事,讓我怎麼和你過世的爺爺交代,你這是對自己的不負責!”
男人一字一頓,鏗鏘有力,黑眸緊緊鎖著她。
陸晚初一把鼻涕一把淚,“我是想為你分擔一些,而且我也找到了很多有用的東西,你再凶我你就出去!”
陸晚初推開男人一個翻身把被子拉過了自己的頭頂,背對著謝雲澤賭氣。
謝雲澤盯著小女人倔強的模樣,終究不忍繼續指責,起身上床把裹著被子的女人摟進了懷裡,聲音也溫和了下來,“下次再犯就真的要罵你了。”
“哼。”陸晚初拉下被子探出頭來,轉身心找準謝雲澤薄唇的位置,直接貼了上去。
此時此刻,門口。
“嘶……”趙曼用手捂住了門上的玻璃,“要不……我們改天再過來。”
“裡麵怎麼了?晚初醒了?”宋安然想湊近去看,被許思瑜拽了回來,“少兒不宜。”
“關鍵是晚初醒了沒有?”
“醒了。”
“那進去啊,愣著乾嘛。”說話的是工作室裡的程序員小龐,一邊說一邊推開了門。
陸晚初正沉浸在男人的吻裡,聽到一陣聲響抬起頭,看到門口目瞪口呆的眾人,她也呆了。
“不好意思,打擾了,我們什麼也沒看見。”宋安然乾笑了兩聲,帶上了門。
陸晚初推開表情陰冷的謝雲澤,從男人身上邁過去穿上拖鞋下了床,快步跑到了門口打開了病房門。
門口一堆人正不知道何去何從,看見陸晚初出來,全都圍了上來。
“你下床乾什麼,怎麼不好好休息?”
“我沒事啦,你們不用擔心。”陸晚初抿了抿唇,抬起頭,眼神真摯,“我出來是想跟你們道個歉,對不起我瞞了你們那麼久,我知道你們肯定也生過我的氣,現在想想我確實太自以為是了,如果不是謝雲澤帶著人出現地及時,我可能已經……”
“行了啊,沒人怪你,你自己彆說這些喪氣話,大家看到你好好的心裡都高興著呢。”趙曼拍了拍陸晚初的肩膀,往房門裡看了一眼,“我們啊,一直在這邊等著,就為了看你一眼,隻要你健健康康地,我們就都放心了。”
陸晚初又有點想哭了,“趙姐……”
“哎呦我的小祖宗,彆哭鼻子哈,現在網上已經開始發酵王樂和謝瑾做的一係列惡事了,你快點讓自己活蹦亂跳起來,過幾天開庭,你還有正事要忙呢。”
“嗯嗯!我犧牲了這麼多,一定會讓他們受到該有的懲罰!”
陸晚初握緊拳頭,眼神堅定。
“好啦,我們就先走了,你先……顧著你家的這位吧。”宋安然朝著虛掩的門縫使了個眼神,陸晚初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,謝雲澤正站在那裡,此刻他身上散發的恐怖氣息像是要吃人的樣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