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去死!”陸晚初嗓子嘶啞,因為發燒全身無力,她抬起胳膊重重甩向了王樂的臉。
一聲清晰地巴掌聲音,王樂用舌尖頂了兩下被扇出了巴掌印的左臉,拽著陸晚初的頭發把她丟在了地上。
王樂情緒暴虐極了,站起來在陸晚初身邊來回踱步,一邊不斷刷新著微博,終於在微博看到謝雲澤更新的視頻後大喜,表情猙獰地恐怖,“謝雲澤,你終於跟我成為了一類人。”
“去你狗屁的一類人。”陸晚初有氣無力地反駁,她實在說不出聲了,王樂沒有聽見。
在迷迷糊糊之中,王樂把她吊了起來,陸晚初稍微恢複了些力氣睜開眼睛的時候,身下是萬丈深淵。
王樂在樹根生長的懸崖邊將繩子的另一頭綁在了樹乾上,幽幽地盯著她,嘴角微微上揚,像是在觀賞一件藝術品。
陸晚初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恐懼,她感覺自己心跳很慢,慢到整個世界跟著慢了下來。
謝雲澤,千萬彆來。
這是陸晚初最後的祈禱,可是謝雲澤怎麼會聽她的呢,他還是一個人來了。
王樂一直在大笑,仿佛折磨其他人是一件開心的事。
陸晚初忽然回憶起很多,和王樂的初遇,那時候她以為王樂是溫潤如玉的正人君子,因為王樂和謝雲澤鬨過矛盾,現在想想多可笑啊。
她今天被王樂綁架,有一大半的原因是她自己太笨,分不清好人壞人,牽連著謝雲澤跟著她一起冒險。
陸晚初看著距離自己七八米遠隻身趕來的男人,一邊淚崩一邊使勁搖頭,可是謝雲澤根本不理。
“你怎麼才願意放了她?”
“我說的很清楚,你替她死。”
不要,不要答應!
陸晚初內心呐喊著,隨後謝雲澤點了點頭,“那你把她放下來,把我綁上去。”
“好啊,那你先過來。”王樂在舉起了槍,一槍發射出去,直接打中了謝雲澤的右膝。
謝雲澤差點跪了下去,陸晚初看到那被子彈擊中的傷口時心臟都跟著停了跳動。
好像謝雲澤遇見她之後腦子就不夠用了,一直在做傻事,陸晚初深深地自責。
她怕死,怕地要命。
陸晚初幾乎不敢低頭去看腳下的深淵,她是令人不齒的膽小鬼。
王樂看著謝雲澤一瘸一拐走過來,十分滿意,走到距離他兩米遠的時候,他讓謝雲澤轉過身,背對著他繼續往他的方向走。
謝雲澤高舉著雙手,陸晚初想,這應該是謝雲澤最丟人的一天。
陸晚初看到了王樂拿出來的針管,朝著謝雲澤的脖子紮了過去。
她瞪大了眼眸,在紮上去的瞬間,謝雲澤眸色一深,反手按倒了王樂。
王樂沒有刻意反抗,隻是把針管趁機都推了下去。
陸晚初的心臟如同窒息般痛楚,她無助地搖頭,那種針管她在井村實驗室被紮過,幾乎是瞬間便失去意識。
另一邊在遠方觀望的特警,焦急地看著兩個人扭打在一起,狙擊手咒罵了一聲,“瞄不到,被掩體擋住了,距離兩個人質太近,不保證擊殺。”
“稍安勿躁,我相信澤爺。”鬱孤風捂著胸口的位置,臉色有點白。
“兄弟,你快點去休息吧,這裡有我們盯著。”
鬱孤風搖頭,“我最了解澤爺,我知道他想乾什麼。不要放棄狙擊,澤爺一定會給我們找到機會。”
狙擊手眼神複雜地看了他一眼,又端起了狙擊槍。
就在王樂以為謝雲澤要昏迷過去的時候,謝雲澤忽然跳了起來,把王樂一把推出了掩體。
“就是這個時機!”
狙擊手迅速就位,一顆子彈精準地飛向王樂的方向,在四分之一秒內穿透了王樂的太陽穴。
男人應聲倒地,謝雲澤轉身走向陸晚初。
陸晚初也不知道自己是喜極而泣還是在因為恐懼,她轉頭看向謝雲澤的方向,卻注意到平衡她重量係在主乾上的繩子正在緩慢地脫開係扣。
她再次因為恐懼放大眼眸,而繩子最初端隻剩下了手指寬的一截還在慢慢縮短。
謝雲澤幾乎跟她同時注意到了問題,在繩子自動滑開的那一刻奮不顧身跳起,他拽住了繩子最端頭的幾厘米,一隻手抱住了樹乾,才不至於掉下山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