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瑾緊緊握著方向盤,將油門踩到最低,“都給我下地獄去吧!”
王樂生前不是最喜歡秦晚晚嗎,那他就把陸晚初送下去陪他!
陸晚初什麼都聽不見了,世界在一聲巨大的撞擊聲中靜止了。
短暫的失聰之後,顱內轟鳴。
陸晚初努力地在地上爬起來,她看到一雙雙腿圍了過來,所有人穿過他,走向了馬路中央。
陸晚初扒開人群,擠了進去,耳朵裡洶湧地湧進很多嘈雜的聲音,多到她來不及聽清,就看到了渾身是血躺在馬路中央的謝雲澤。
“撞死人了,出人命了!”
“快抓住肇事司機,彆讓他跑了!”
打120的打120,抓人的抓人,陸晚初走到謝雲澤跟前,直直跪了下去。
“雲澤,雲澤?”
陸晚初搖了搖男人的胳膊,男人毫無回應。
女人抬起雙手,手指上沾滿了鮮血,還是溫熱的,怎麼會這樣……
她一遍又一遍執著地喊著他的名字,直到路人看不下去了過去拉她,“陸小姐你快起來吧,趕緊聯係親人,準備後事吧……”
陸晚初搖著頭,又跪下了,她小心趴在謝雲澤的胸口,嘴角揚了揚,在路人眼裡,這副場景詭異極了。
他們果然騙人,她聽到心跳了!
“雲澤活著,有心跳的。”
“真的還活著?”
路人聽到以為陸晚初是悲傷過度出了幻覺,男人剛才被撞飛到了天上,又在地上拖了七八米遠,怎麼可能還活著。
陸晚初手忙腳亂地翻通訊錄打電話,必須要找最好的醫生,她的男人一定會健健康康長命百歲。
陸晚初從出事到現在一滴眼淚沒掉,她的傷心悲痛好像一下子麻木了。
直到救護車趕來,護士確認人還有搶救的希望把謝雲澤拉上救護車,陸晚初才開始止不住渾身顫抖。
“你是家屬?”
陸晚初快速點頭,“對,我是他妻子。”
“上車,必須儘快送到醫院搶救。”
護士看出來陸晚初驚嚇過度,直接扶著人進了救護車,同時也注意到了陸晚初膝蓋上的擦傷,出於職業習慣摸了下膝蓋骨。
陸晚初一動不動,全身心的注意力都在謝雲澤身上。
“不疼?”護士擰了擰眉,懷疑陸晚初有骨折情況。
“疼。”陸晚初淒慘地笑笑,“他更疼吧。”
護士點點頭,收回了手,沒有回應陸晚初後半句,“疼就對了,骨頭沒事,輕微擦傷。”
“他會有事嗎?”淚水終於蜿蜒地順著眼角流了下來,陸晚初多希望,謝雲澤能夠醒過來。
“我們會儘力搶救的,但是他傷的很嚴重,多處骨折,五臟六腑可能都被撞移位了,您要做好心理準備。”
“不,不會的,他不會有事的。”陸晚初魔怔了一樣,一路上都在重複念叨著這句話,哄孩子一樣哄著昏迷的男人,“雲澤,你先好好睡一覺,我等你醒過來,你一定不能爽約。”
護士醫生早就見慣了這樣的場景,除了歎息給不了任何保證。
一進醫院,謝雲澤就被推進了搶救室。
陸晚初扒著他的擔架不肯放手,被女護士強行拉了出去,“家屬必須留在外麵。”
此刻,鬱孤風和理查德還有謝母都過來了,謝母快步走到陸晚初麵前,陸晚初抬起頭,對不起還沒說出口,迎麵而來一巴掌。
打死她算了。
陸晚初這樣想著,沒有任何反抗。
“謝夫人,請您住手。”
是鬱孤風擋在了陸晚初前麵,謝母氣地渾身顫抖,“你是雲澤一手帶出來的,現在你站在我麵前護著害了我兒的女人?”
“鬱哥,不用擋。”陸晚初拉扯著鬱孤風的衣服往一邊拽,可鬱孤風偏偏一動不動,“少夫人,澤爺給我們的首要任務,是保護好您。”
“他都躺在急救室裡了,是我讓他帶我出去散心的,都是我的錯,他讓你保護我可是我總不能逃避責任。”
著陸晚初拽不開鬱孤風,便繞到了他前麵,不等謝母巴掌落下來,陸晚初就跪了下去,“對不起。”
她聲淚俱下,謝母顫抖的指尖指著她的臉,“我當初不該保你,就不該堅持讓謝雲澤把你娶回家,你看看現在這個家,支離破碎成什麼樣子了。剛才的一巴掌算是我為我當初眼瞎打的,小澤爸來了會對你怎樣我不會再管。”
“媽,我會承擔責任。”
“彆叫我媽,也彆說你會承擔責任,你承擔不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