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晚初,你真的不過去了?”宋安然和趙曼將陸晚初送回了房間,開顱手術非同小可,兩個人都替謝雲澤擔心。
陸晚初躺回病床,扯唇苦笑了一下,“我怎麼會不想過去守著他呢,可是公婆現在都不待見我,謝雲澤的事給他們造成了很大的衝擊,我不能過去添亂了。”
“晚初,謝瑾已經歸案了,他本身就不隻是針對你,即便謝……”
“好了,彆說了,我累了。”陸晚初打斷了趙曼的話,扯被子蓋住了小腹,“趙姐,就麻煩你多關注著點雲澤的消息,他手術的結果,不管成敗,我都做好了接受的準備。”
趙曼用力地點了下頭,“我去幫你守著。”
陸晚初躺在床上,根本沒有睡意。
她翻過身,聽到宋安然去水池那洗水果了,再也忍不住小幅度啜泣起來。
沒有謝雲澤,她的房子就要徹底塌了。
事到如今,陸晚初才發現,自己擁有的愛和幸福,竟然都是謝雲澤陪她一點一滴構建起來的,他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,陸晚初根本沒法保證自己會做什麼。
宋安然的腳步聲回來了,陸晚初緊緊用牙咬住被子,硬是把眼淚憋了回去。
現在安然和趙曼最擔心的就是她了,陸晚初想儘力不給彆人添麻煩了。
她閉著眼睛在床上躺了一個小時又一個小時,從天黑等到天亮,手術終於結束了。
趙曼慌慌張張地回來,還沒進門就迫不及待向陸晚初彙報好消息。
“謝雲澤成功成為了國內首例開顱手術成功的患者,積液全部倒出來了,杜醫生說謝雲澤恢複意識的可能性有七成。”
陸晚初情難自禁,喜極而泣,“太好了,太好了……”
謝雲澤在ICU預計要住一周左右,命保住了,就等他醒來的那天。
謝母白天經常過來看望謝雲澤,會陪著謝雲澤說說話,每次遇見陸晚初的時候,就當看不見她一樣,拉著翟青坐在謝雲澤病床旁邊,問他後不後悔沒選擇青青當兒媳婦。
與其說是講給謝雲澤聽,不如說是說給一旁的陸晚初。
陸晚初習以為常,遇見兩個人過來探望,自動出房間騰地方。
理查德過來勸了好幾次,“少夫人,您彆把謝夫人的話放在心上,謝夫人隻是年紀大了,一時半會不能接受謝雲澤癱瘓。”
對,謝雲澤癱瘓了。
這是杜醫生給出的唯一百分之百確定的答案。
雙腿不能走路,沒關係,陸晚初想了想,感覺每天推著謝雲澤出門散步也不錯。
理查德總是擔心陸晚初會想不開,三天兩頭給她把脈問診,每次確信陸晚初身體健康,寶寶強裝,才會離開陸晚初的病房。
不知道是不是有意,謝雲澤轉出ICU之後被送進了vip病房,距離陸晚初,正好隔了一整整一棟樓的距離,
陸晚初每次和趙曼宋安然來玩笑,說自己去找謝雲澤全當是鍛煉身體。
七天過去了,謝雲澤毫無清醒的跡象,陸晚初問過醫生,醫生說需要跟他多聊聊天,或許能把謝雲澤喚醒。
打那天開始,陸晚初每天的主要任務就是自己本子上寫故事。
她把她和謝雲澤的相遇相知相識,一遍又一遍回憶,最後落筆在紙上描述,儘量貼合著還能記起來的細節。
從前沒整理過這些東西,當陸晚初寫過去十幾頁的時候,就到了該描述他們第一次接吻的畫麵。
當時一心一意都是紙鈔,看到謝雲澤還比不上看到毛爺爺激動。
後來逐漸淪陷,她才開始真正發現,男色才最令人上頭。
陸晚初拿著自己的小本第一晚潛入謝雲澤的病房,也不應該說潛入,隻是謝母不在,鬱孤風和理查德偷偷把她請過去的。
謝雲澤出ICU轉普通病房的第一天,是車禍後陸晚初第一次見到謝雲澤。
謝雲澤雙腿打了石膏,胳膊上到處劃傷,不過男人那副豐神俊朗的麵容,竟然隻有額頭上的輕微擦傷。
這算是上帝關了一道門,給留了一道窗。
陸晚初給謝雲澤擦了擦裸露在外麵的皮膚,然後拿出了自己的小本子,“講到你為我報仇了,你記得嗎?那年春天你選我成為你的mv主角,沒想到我一炮而紅,傷害了我小姐妹的凶手也跳了出來。我猜你當時就喜歡我了,你就是不想承認,害我們浪費了那麼多可以在一起的時間……”
陸晚初不想哭的,她想高高興興給謝雲澤講故事,可是眼淚不聽話呀,“啪嗒啪嗒”往地板上砸。
“雲澤,你快醒醒吧,你還沒見過我們的寶寶,還沒聽寶寶喊你一聲爸爸呢……”
三天過去了,陸晚初講到謝雲澤跟她的婚禮了,“我們的婚禮被攪黃,其實我挺不開心的,但是後來你給我補辦了一個,把我唯一的一點不開心也彌補了,謝雲澤,你對我這麼好,是不是就為了等這一天?就算你躺在床上一動不動,我依舊愛你愛地無可救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