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明白人？”
大心願佛祖苦笑一聲，眼中流露出一絲困惑與凝重，“貧生坐鎮佛國西方淨土數十萬載，自認通曉此界諸事。
然今日觀施主手段，聞施主所言，竟覺自身如同井底之蛙。施主提及走過的路長些，莫非…施主並非我九大平行世界中人？”
“九大平行世界？”林宇眉梢微挑，“大和尚指的是修仙大世界、鴻蒙洞天大世界，八荒六合大世界、七殺四象大世界、五行陰陽大世界、三十六洞天大世界、天魔異種大世界、佛國西天大世界。以及…那早已失落不知多少紀元的神隕之地？”
大心願佛祖瞳孔驟然收縮！
林宇口中報出的名號，每一個都對應著一方浩瀚無垠、規則迥異的頂級大世界。
其中神隕之地更是隻在最古老的佛國秘典中有過語焉不詳的記載！林宇卻如數家珍！
“佛祖大人…究竟是何方神聖？”大心願佛祖的聲音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。
“我？”林宇指了指自己，語氣平淡，“來自修仙大世界，一個被你們佛國、鴻蒙、七殺四象大世界視為貧瘠之地的人族修士罷了。”
“不可能！”
大心願佛祖下意識地低呼出聲，隨即意識到失態，連忙收攝心神，但眼中的震撼難以掩飾。
修仙大世界？
那個在九界格局中，因資源相對匱乏、人族勢微，而常被其他大世界覬覦甚至劫掠的下界？
怎會孕育出如此存在？他捏爆鴻蒙聖主法眼、輕描淡寫點破自己心中迷障的手段，豈是下界修士四字能概括？
林宇看穿了他的驚疑，淡淡道：“大和尚覺得難以置信？覺得修仙大世界，便該是任人魚肉的羔羊？”
他的語氣依舊平靜，但平靜之下，卻仿佛蘊含著能壓塌星宇的沉重。“人族在九界夾縫中掙紮求存，被異族視為資源牧場，被鴻蒙、七殺四象這等自詡高貴的聖地大宗肆意劫掠圍殺…這些，大和尚想必也心知肚明吧？佛國雖號稱中立，超然物外，但麵對異族屠戮人族修士時，可曾真正伸出過援手？還是…樂見其成？”
一連串的問題，如同冰冷的錐子，刺破了大心願佛祖長久以來維持的某種認知平衡。
他臉色微變，撚動佛珠的速度快了幾分。
佛國追求超脫，講究因果輪回，對於其他大世界的紛爭，尤其是涉及下界人族的衝突，確實多持不乾涉態度，甚至在某些層麵默許了異族的行為。
此刻被林宇毫不留情地揭穿，他竟無言以對，心中泛起一絲難以言喻的慚愧。
“佛祖大人…所言甚是。是老衲…是佛國…失察了。”大心願佛祖的聲音低沉下去，帶著一絲沉痛。
“失察？”林宇輕輕搖頭，目光仿佛穿透了診所簡陋的屋頂，投向無儘遙遠的虛空。
“非是失察，而是眼界被此方世界的天所遮蔽了。佛觀一碗水，八萬四千蟲。大和尚觀此界，可知碗外尚有海，海外尚有天？”
大心願佛祖心神巨震，枯井般的心湖掀起滔天巨浪！“碗外有海…海外有天…施主是說…天外之天？！”
這個詞，隻存在於最古老、最破碎的佛國預言石刻之中，被視為虛無縹緲的傳說。
他自身困於帝尊境巔峰無數歲月，雖冥冥有感前路未絕，但那道門檻如隔天塹，無從窺探！
“天外有天，界外有界。”林宇的聲音不高，卻如同蘊含天地至理，每一個字都烙印在大心願佛祖的神魂深處。
“你等所謂的九大平行世界，不過是依附於同一片本源宇宙的九個巨大氣泡罷了。氣泡之外，是更為浩瀚無垠，規則更為本源、更為殘酷的——仙域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