漢末書吏!
文呈等人,回到漢安縣城。
打發走了伍良、甘寧,帶著蘇劍來到縣倉工地。
沒成想,都開始夜幕籠罩了,倉曹苟大人、獄史張大人、縣尉史大人,還有兩位佐吏,居然還駐守在工地!
果然是為了自家的事業,人人都有潛力可挖。
幾人互相行禮問候。
自打合股開辦這家酒樓之後,文呈在上官麵前,地位是“嗖嗖嗖”地上漲,跟特拉斯火箭似的。
比文呈俸祿高的官員,再也不會將文呈看做普通屬下;
更不會對文呈吆五喝六,有點平起平坐的味道了……至少私底下是如此。
…………
工地上火把林立,乾的是熱火朝天。
那周、鄭兩家,大大小小老老少少,齊裝滿員,擼起袖子,哪個角落都仔仔細細地查看半天。
半塊瓦片、一小截磚頭都不會讓它浪費了。
哪個匠人喝水歇口氣,至少會有兩個以上的周鄭家人,盯著彆人看,直看得彆人放下了水瓢,方才轉身忙活。
……直看得文呈想發笑、卻又無奈。
當彆人一腔熱情之時,萬萬不可一盆冷水澆過去;否則會一下子矯枉過正、變得畏手畏腳。
哪怕當時與他人產生了衝突,也隻能維護自家人……幫理不幫親?
這不是軍營,沒必要紀律嚴明。
你想當“外柔內剛”的人外麵對彆人溫柔,就會回家鋼自家人?
那樣的話,最終你會裡外不是人!
隻能事後,慢慢引導、說明白其中的厲害關係。
這才是培養員工的正道!
蒿草之下,或有蘭香;普普通通的人,也能找出閃光點。
…………
倉曹苟大人,神秘兮兮地告訴文呈,那王端王大人,死活不交印綬;下定決心、寸權必爭;
居然將家中七十歲的老母,都搬到縣寺中來了……吃喝拉撒,儘皆堅守在佐吏崗位上!
哈哈哈,這是一位,願意貢獻出最後一點的光和熱的老頭啊!
文呈巴不得如此呢!
有縣寺佐吏,這個職司的名頭就行了。文呈原本就不想去上值,都暗中托八爺雇人,頂替自己去當差!
俸祿?如今的文二爺,天天幾十貫、幾百貫上下……還在乎這?
那獄史倒是替文呈急眼了“緝熙老弟,要不要哥哥拾掇他個老狗?”
獄史,掌管縣獄,裡麵啥貨色沒有?
這張大人如若劍走偏鋒,倒還真夠王端王大人喝一壺的
“可彆!”文呈趕緊製止獄史
“張大人好意,呈感激不儘。吾近日事務繁雜,王大人如此行事,倒還合乎吾意哉!求之不得。”
張大人點點頭“倒也是。隨他去鬨騰罷!吾看,這王大人,恐怕終究要挨孔縣尊的收拾!”
孔二愣子的凶名,果然不同凡響。
“緝熙老弟,明日縣倉、縣獄訂購的材料,便會陸續運抵碼頭。
姑且寄存於碼頭罷?此處若是需要何物,遣人去取就是了。吾自會交代好商家。”
苟大人這辦事效率,杠杠的。
正說話間,一位廣袖曲裾深衣的女子,探頭探腦地向文呈這邊張望。
獄史不愧是縣獄人體監控攝像頭,一下子就看到了、且還認出了來人“哈哈哈,緝熙老弟呀,呀呀呀,嘖嘖,
居然還有紅顏知己啊?這許微煙,可是個有本事的!”
………
那苟大人一臉沙皮褶皺,蕩笑的更密集了“深花枝、淺花枝,深淺隨意;巫山高、巫山低,高低可取!
哈哈哈,老弟,芙蓉白麵,帶血骷髏;美貌紅妝,蒙衣漏廁。
老弟你可要顧惜身體呀!
萬萬不可,學王端王大人那老貨,如山間竹筍,裡麵是空的!
隻能摸了一晚上新納小妾的發髻,
口中碎碎念~好啊,香;好啊,咋整?……歎氣到天明!哈哈哈……”
…………
文呈暗罵天天拿下半身打趣的,必定床榻上無能!你個沙皮苟,應是隻能聞聞的貨!
“哈哈哈,緝熙老弟,汝可知否那王端王大人那老貨,去歲剛剛新納一妾。
當晚,老貨猴急猴急,將小妾的褲帶弄成了死結!
那小妾,努嘴讓王大人去拿桌上的剪刀,
卻被老貨一掌扇翻……洞房花燭,你個賤婢,居然讓吾拿剪刀
——拿來作甚?吾隻聽說過用~角先生~的,何曾需要剪刀?!”
“哈哈哈…”、“哈哈哈……”
笑的二人眼淚鼻涕,流淌了一地
倆齷齪貨!
……………
那女子,見三位大人談興正濃,期期艾艾的拿不定主意。
二位齷齪貨,總算止住了蕩笑
直起身,對文呈拱拱手“緝熙老弟,良宵苦短,哥哥我們走咧!哈哈哈,哈哈哈……”
言罷,搖搖晃晃大笑著,總算走了
那女子,才敢嫋嫋婷婷地走近前來
隻見她寰髻齊整,戴一根水紅素抹額;瓜子臉上,撲閃撲閃著一雙明亮的鳳眼。
唇角有一顆小小的黑痣,平添幾分倔強之感。
通身緊裹,如芭蕉枝乾平滑卻又不失水分。故此,人雖瘦,但並不顯得乾巴。
…………
“文大人,妾身許微煙,這廂有禮了!”
女子屈居一禮
文呈納悶聽說過此女子,卻沒有任何交集啊!尋吾作甚?
“許小姐無須多禮。不知許小姐,專程來訪,是有何事呢?”
許微煙再次屈膝一禮“今日妾身,已是第三番來縣倉,尋文大人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