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期,板楯蠻有幾分可能,會來劫掠漢安縣。
為了護境安民,現命令爾等留守亭台、堅持待援;人在亭在,亭亡人亡。
棄亭而逃者,以畏敵、棄陣逃跑罪論處,斬!
城門吏撤回,換成兵曹衙門接管,由王霸暫領兵曹事務。
“斬…還輪的到他來斬?”東山鄉亭舍裡,亭父一臉沮喪“板楯蠻一人一口唾沫,都淹死咱們了,斬個鳥。”
一名求盜也附和“是啊是啊,就憑咱們十多號人、七八條長矛,固守待援?不消一時三刻,咱們都死光光囉!援兵來替咱們收屍還差不多。”
亭長一臉陰沉“現在不比平時,大敵當前軍令如山,除了死守,還能咋辦?”
“要不…”亭父小心翼翼地望著亭長,終究沒敢將“跑”字說出來…
戰時,終究不是平日
一條「動搖軍心」的罪名,亭長就能當場砍了他!
彆看平時稱兄道弟,鬼才知道那腹黑亭長,會不會借機收拾掉自己!
諸人惶惶,始終拿不定主意。
最終,還是亭長提議道“要不,咱們湊一筆錢財,孝敬給文君?請他應允咱們,撤回縣城去協助城防?”
“善!”、“可!”、“好!”…
嘴上眾人倒是支持,可輪到掏腰包的時候,就開始扯皮皮
“你乃是亭父,掌管日常財物核銷、接待過往官員、修繕亭舍…你油水足,得多掏錢。”
“放屁!上次你抓的那個商賈,訛了人家那麼多錢,拿出來分潤了?求盜裡就數你最是心黑手辣、弄的錢也最多,你得多掏!”
“我掏鳥!辛辛苦苦弄半天,一貫錢倒要孝敬八百文給亭長…”
“唉,我區區一個雜役,憑什麼要掏那麼多?女人都是你們玩剩下的、吃你們的殘席、喝你們的剩酒…”
平日裡一團和氣、商商量量地貪贓枉法;
麵臨掏錢了,就狗咬狗,滿嘴毛…
其實,眾人心中,都還存有一絲僥幸板楯蠻未必會來漢安;來漢安了也未必來東山鄉;
來東山鄉也未必攻打亭台…
沒好處的事情,板楯蠻不會乾。
結果大家撕破臉皮傷了和氣,終究沒商量好份額,行賄之事不了了之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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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有亭長水平高,有凝聚力、有號召力“兄弟們穩住,先留下來看看苗頭;若是板楯蠻真打過來了,咱們守在這裡就是等死;到時候都跟著我,一起跑它娘的!”
亭父有點不舍“我,我花了那麼多錢買的這個職位,還沒回本兒呢!”
“得了吧你,誰還不知道誰?飛鳥都不敢從你頭頂飛過…怕你拔它的鳥毛!天大大,你撈多少是個夠喲…”
“亭獄裡還關著三個小娘子…亭長你看?”
“砍了,拉到竹林裡埋掉!”亭長很有魄力,“以後再抓就是了。”
“可,咱們跑了,如何還能回來為官?”
“去益州都尉府,再買一個官身就是了。”亭長自信滿滿說道“還有錢買不來的?這年頭。”
“唉,可惜了,這漢安縣富庶,好弄錢;換一個縣,未必能搞這麼多錢呐…”
“南安也富庶,買一個那邊的亭長、亭父當,也不錯嘛!”
“蜀郡好!女子漂亮…唉,可惜了那三個小娘皮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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漢安縣一如既往地熱鬨
板楯蠻逼近縣境的消息,被官方刻意淡化。
碼頭上的大工程,乾的熱火朝天;使得今年靠力氣吃飯的窮苦人,有了長活兒乾!
那“碼頭開發商棧”挺公道,從不以成色不足的銅錢敷衍大夥兒、更不會拖欠工錢;
河對麵的“民工新村”已經有了點樣子了;
一個大大的泥巴模型,能夠讓人看明白,自己以後居住的房屋模樣。
隻見「民工新村」裡麵房屋整潔美觀、巷道寬闊整齊;公用水井、公用院壩、洗衣池…居然還有“村學”?
天呐,我們的娃,竟然有資格入學?
太美咧!
「漢安縣賓館」已經竣工,正在有條不紊地裝修;
腳背山上的幾大工程,也陸陸續續交付使用;方殷大師已經在籌備“開光典禮”的事情了…
采石場裡一座座碩大的糧倉,正在拔地而起!
這些大大小小的工程,無時無刻都在暗示大家等著吧,好日子在後頭呢!
熱熱鬨鬨的諸多工地,也使大家感覺到非常安心…
人家官府,會不知道蠻人打到哪裡了?官府肯定知曉蠻人會不會來禍害漢安縣!
若是蠻人真的要來了,官府定會要求停工、疏散;整頓城防、各個城門加緊盤查奸細…
這不,各個城門口,依舊還是風平浪靜的,連“進城人頭稅”都取消了!
再說了,咱們漢安縣兵,又不是沒揍過蠻人!
不怕,這次若是蠻人敢來,咱們也去協助官軍守城。
大不了再揍他龜兒子一頓
雙贏,就是要贏他兩回;呃,據說,這是文大人說的!
文呈暗罵一句我豈會說出來這種拉仇恨的腦癱話?
那是一個金神病院裡麵的腦殘說的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