漢末書吏!
漢安軍在漢中就地休整
這可把南鄭城的民眾,給嚇得不輕軍漢們,倒是退出城外去了,可漢安蠻夷的軍需官,他進了城!
真是走了鬼子,來了還鄉團。
那些個軍需官,抓起貨品看看、聞聞、搓搓——還擔心有拋光打蠟咋地,那年頭。
然後軍需官指著米、栗、麥,問個價,感覺沒有被商賈宰,便一陣瘋狂的買買買!
豬肉羊肉雞肉,買買買
鵝毛鴨毛兔皮,買買買
鹹魚臘肉鹹菜,買買買
買買買,買買買,統統送到朝陽門外,軍營裡結賬!
跟個某北,土豪進城似的這金手鐲多少錢一斤?哦,稱二十斤,不要乏票;那樓咋賣的?哦,這個單元、那個單元,額定下了!
軍需官與賣瓜果蔬菜的小農夫,倒是撇脫直接現錢結算,將瓜果蔬菜,往馬車上一裝,一筆筆買賣,就算完成了。
軍需官們還不講價,隻因文指揮訓斥過他們爾等去買貴重物品,倒是乾脆大方,好比買金銀首飾房地產,何曾敢砍價?
幾十貫錢、幾百貫錢,唰唰唰地往外掏。
富人才賣金鋪房產,難道富人麵前,爾等就不敢還價了?
眾軍士心中吐槽咱哪敢跟那些開發商段八爺、黎頭領、錢大爺砍價還價?
你老人家,當然不需要砍價你是直接拿軟刀子砍人!
把人砍翻在地,價還不是你老人家說了算?懂事的,還得事先奉上乾股,免得挨你老人家的收拾。
事前燒香,總比事後拜佛,代價低不是?
文呈也曾質問漢安縣的官吏、軍士們爾等向擺攤的窮苦人,買東西,反而扣扣搜搜,一厘一文地磨…
——窮人好欺負還是咋滴?
人家風裡來雨裡去的,才賺幾文辛苦錢?
文呈在大會上曾經說過我來賺錢養家,爾等負責貌美如花……呸呸呸,爾等負責,如何把錢花。
因此,漢安軍,絕不允許軍需官采購之時,欺詐菜農。
麥蚊腹裡刮油脂,也就是村長裡正,才乾得出來的事
——那是人乾的事兒麼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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漢安軍買的肉食,數額實在是太大,商賈們反而惶恐不已如今的南鄭城,哪還有官爺能夠替自己出頭?
若是那些個漢安軍,不付賬、挑毛病、少付賬,這向誰喊冤去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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木有辦法啊,誰敢不送貨?
屠戶、雜貨鋪、商棧的掌櫃帶著夥計們,趕著大車小車,往朝陽門外的軍營趕,一邊趕路,一邊竊竊私語“唉,吳掌櫃,你也被看上了?”
“是啊!”吳掌櫃哭喪著臉,“趙爺,你家的也被盯上了?”
——會說話不?
看上你們這些糟老頭?
菊花早就痔瘡潰瘍了…這是些什麼人呐,能不能好好說人話?
趙掌櫃左右瞧瞧,低聲道“可不是嘛!哎老哥,待會兒入了軍營,你可不敢擺出這副模樣,惹惱了那些個軍爺…”
趙掌櫃丟一個「你懂的」眼色。
“唉…”、“唉…”
幾位掌櫃各自歎息,搖搖頭,繼續趕著大車往前,猶似結伴同行於黃泉路上一般,怎地一個淒淒慘慘戚戚了得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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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,這位鄉黨,剛才你報的斤稱是多少?”
為了融入即將征戰的涼州,一句“鄉黨”,文呈也是煞費苦心,益州沒這叫法那邊叫“哥老倌”、“老表”。
負責驗收的軍士,對吳掌櫃喊道“你是不是記錯了?”
吳掌櫃趕緊擺手“軍爺,小老兒送來的臘肉,確確實實,是三百一十斤…呃,應該是二百八十……還是二百五十?”
看一看那魁梧軍士的臉色,好似並不像惱怒的樣子,吳掌櫃壓低聲音道“到底是多少斤,軍爺,你說了算。”
軍士被氣笑了“你這位鄉黨,好沒道理!自己的貨,自己記不清斤稱?”
旋即,輕輕拍一拍吳掌櫃的肩膀“莫多想,沒人會昧了你的貨物,更沒誰,會受你的賄賂。”
一旁盯稱的軍士也開口道“我等漢安軍,是民眾的軍隊,絕不會拿百姓一米一栗!這位老丈,你送來的臘肉,是三百二十五斤。放心,這稱,準的很,不會少稱你一兩斤重。”
在此,感謝始皇帝車同軌、書同文,統一度量衡,為漢家兒郎打下了萬古不變的“統一”思維根基。
吳掌櫃擔心被軍漢們刁難,特意多稱了十五斤臘肉,若是對方玩“潛規則”,依“慣例”,隻好權當喂狗了罷…哪有負責采購的不貪的?
這就遇到不吃屎的狗了…活久見!
不對不對,這些軍爺都是好人,呸呸呸,咋能這樣說人家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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勘驗貨物的軍士開口問“這位老丈,三百二十五斤,斤重可對?”
“對對對,”吳掌櫃眼含老淚“對對對。”
除了能夠說一個“對”字,吳掌櫃再也說不出其餘話來!
財務官招招手,“老人家,過來結賬吧。”
一摞摞金餅、一筐框五銖錢擺在財務官麵前,散發著迷人的光芒伴著誘人的香氣,讓人垂涎欲滴…
“三百二十五斤,彆人的鮮肉,是十六文錢一斤,你的老臘肉,一斤二十九文錢。老人家,你算算,是不是九千四百二十五文錢?”財務官和顏悅色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