漢末書吏！
前哨營住不成了，忒血腥；
那片地盤，已經變成了綠頭蒼蠅、牛虻的樂土，嗡嗡嗡，萬千蒼蠅牛虻集聚，隨手一抓，都是滿滿的一把。
新的營盤裡，營部大帳之中，正在召開戰後總結大會。
先談此戰獲取到的經驗與心得。
這個環節，大家沒多少異議，都認為羌人的裝備很差、戰力一般，指揮官的水平不高，沒有什麼套路。
純屬見到了敵人就“一擁而上”，打不過了就“一哄而散”。
其戰鬥力，與早期的板楯蠻，處於仲伯之間。
我軍的士兵，不怯戰、不畏戰，士氣與軍紀，還是非常不錯的。
隻是實戰經驗少，鴛鴦陣的配合方麵，也不夠嫻熟——這也是造成數十名同袍，戰死沙場的主要原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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爭吵，出現在“批評與自我批評”階段。
“我認為，甘大隊長沒有采取必要的措施，減少兄弟們的傷亡。”
付大隊長發言“甘大隊長，應該對三十六名同袍的戰死負責，應當受到處分！”
文呈望向甘寧，示意甘寧自辯。
甘寧起身，開口道“當時的戰況，我個人認為，還沒到最危急的時刻，無需動用爆破彈。並且，寶劍鋒從磨礪出，我軍正需要這樣的近戰、苦戰，以磨礪軍士們的作戰意誌、提升他們的作戰技能！”
文呈將臉轉向陳三。
身上裹著不少紗布的小組長陳三，正準備起身，文呈壓壓手，示意他可以坐著發言。
陳三嘶啞著聲音道“我認為，甘大隊長的選擇，沒有錯。當時戰事雖激烈，不過，鴛鴦陣的兄弟們，明顯還能頂得住；大車陣裡麵的兄弟們，雖說都有傷在身，卻也可以用連弩支援陣外的同袍。屬下以為堅持到援兵到來，是沒有問題的！”
喘口氣，陳三繼續說道“戰兵，本就需經曆生死考校，方能成為百戰老兵！活下來的，才是有本事的好士兵！”
陳三的話，有點絕對運氣不好的精兵，一樣會被戰爭淘汰掉，幾率的問題。
隻不過，能夠活下來的士兵，必然是有真本事的……至少膽量比新兵大、戰爭經驗也更為豐富，這一點倒毋庸置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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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呈又望向狙擊手趙二狗，開口道“趙二狗，以後你也是初級軍官了，應當有大名。就叫煥，煥然一新的煥罷。”
趙二狗大喜“謝文指揮使賜名！”
“嗯，你站得高，看得清，說說你的看法吧。”文呈淡淡道。
“屬下以為，呃…”
趙二狗，趙煥為難，吞吞吐吐沒敢吭聲。
文呈口氣開始變的嚴厲不少，低喝道“我軍若想不斷進步，就必須開展戰後總結！大家一起來找茬…呃，一起來總結經驗、汲取教訓，才能不斷提高。眾人拾柴火焰高，隻要就事論事，無需顧忌同袍會記仇……若是那同袍小雞肚腸，他也就那點出息了！氣度，決定他的高度。”
趙煥硬著頭皮道“我認為，甘大隊長應當對死去的同袍，負一部分責任。”
瞟一眼滿臉鐵青的甘寧，趙煥鼓起勇氣繼續說“如若提前半柱香，使用爆破彈的話，我軍戰死的同袍，應當不會超過二十人。因此，我認為，甘大隊長，需要負部分責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