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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呈看向黎敏,“黎營長,你是第一批趕到的援兵,又是何看法呢?”
黎敏站起身,滿臉的不在乎“打仗,哪有不死人的?又不是走人戶、去趕禮…你來了?啊,來就來嘛,還提啥禮物……提這一點點禮物來乾啥嘛,你太客氣了啊。想當年,我們的族人與野人乾架,哪一場不死個百八十……”
“就事論事!”文呈敲著桌子道“彆扯與本次戰役無關的話。”
“哦。”
黎敏吐吐舌頭,“戰死三十多人、傷六十,卻乾死了八百多羌人、重傷敵軍五百多,這是實打實的大獲全勝,哪需要追責?我看,應該獎勵…”
王霸趕緊咳嗽兩聲,製止了黎敏繼續說下去,開口道“該賞該罰,自有軍法處、和指揮使,依照軍規軍例,共同製定。黎營長,勿要逾權。”
“我認為,甘大隊長的選擇沒錯!”
王霸提高音量,“有營寨作為屏障、有大車陣作為第二道依托,有爆破彈、火油彈作為依仗,何懼羌人攻擊?我認同甘大隊長的意見,精兵,需要經曆浴血奮戰,才能成為真正的殺才、成為一支軍伍裡的骨架!”
正在此時,傳令兵入賬,低聲向文呈稟報軍情“稟報文指揮使,大軍已經將青石峽裡麵的兩個部落,全部驅趕到寨子前的空地上了,中軍請求指揮使,安排一下處置方案。”
“唔,我親自去看看。”
文呈點點頭,起身道“眾將士,本次會議到此結束,具體的獎懲措施,明日軍法官會公之於眾。現在,都隨同我,一起去青石峽,打土豪分田地罷!”
文呈刻意不適用“賞罰”這種字眼。
立功,那是彆人應得的獎勵,哪需要學老劉家,動不動都是“賞給你的”……煩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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峽穀幽深,涼風習習,初暑的酷熱在峽穀中消失的無影無蹤,久暖乍寒,眾人儘皆渾身雞皮疙瘩驟起。
青石峽,白馬寨前。
“王兄,額是圖錄米環啊,去年,還去益州見過你呢!”
一名羌人悄悄向王平的叔父拉交情“以前,咱倆族聯手,不管是倒騰買賣、還是幫你族人應付朝廷剿滅羌亂,合作的都蠻不錯的…”
“閉嘴吧你!”
王平的叔父也壓低聲音“喝酒喝多了,你手抖了?咱堂堂漢安軍,你也敢打劫,耗子想曰狸貓,活膩歪了?我是救不了你了,上次你欠我三百二十四文貨款錢,老子不要了罷,權當給你燒紙錢…夠意思了吧?”
那羌人嘀咕“打不打劫,又不是額說了算。替寨子裡去做買賣,多好!一路吃漢人做的美食、喝漢人釀的美酒;再拿點回扣、多報點費用,虛報點價錢……嘖嘖嘖,美,美滴很!”
王平叔父,與王平一樣,終究還是厚道、有一點心軟,聞言拍拍對方的肩膀“咱漢安軍是很講理的,咱的上官們,沒有一個嗜殺成性的人。”
頓了一頓,繼續說道“我也是剛剛加入軍伍不久,幫不了你。咱漢安軍,有一句口號君子報仇,十年不晚;漢安軍報仇,一天到晚。”
王平叔父仰頭望天,一臉自豪,嘶吼著“惹我漢安軍者,雖遠必揍!”
“惹我漢安軍者,雖遠必揍!”
“惹我漢安軍者,雖遠必揍!”
數千在場的漢安軍士們,齊齊呐喊,驚的峽穀裡百獸膽顫、蛇鼠回窩、鳥雀躲避;
碎石、泥土簌簌而落…
餘音嫋嫋,回響綿綿,數息不絕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