簽好回執,文呈起身對蘇劍道“一切按計劃進行。防守軍營的軍士們,務必提高警惕,以防不測。”
說完,命令調集五百軍士,隻攜帶腰刀護身,一人三支連弩,各自攜帶大量的箭矢,前去南城支援。
蘇劍領著百餘人的護衛隊,打馬護著文呈,前去南城牆上看熱鬨。
不去不行的。
那屬於“臨陣抗命”。雖說海江斬不了自己,但參自己一本,對自己以後行事,就會很被動。
剛剛行至半路,卻聽見南邊大吼“城門破了!南城門淪陷,快逃命去吧!”
“快跑吧,城池已破!”
此時文呈等人的後方,調集的五百漢安軍剛剛在城牆下集結完畢,尚未開撥!
不一會兒,無數潰兵、亂兵,沿著祁山城各條街巷,往其餘三道城門蜂擁而至,文呈等人被潰兵擠在街上,動彈不得!
“給我射住陣腳!”
蘇劍拔刀厲喝“敢接近我軍十丈之內者,格殺勿論!”
奈何潰兵極多,個個都恐慌無比,全是無頭蒼蠅一般。
前麵的潰兵被漢安軍的弓弩射的不敢靠近,正欲轉身,尋找彆的巷子逃命。
後方的潰兵可不知道這些,一股腦地往前湧!
前麵的潰兵被後麵一擠,也隻能往前衝!文呈的護衛隊先是射出一輪響箭,嚇阻潰兵,卻隻能嚇住最前麵的那些人。後麵的潰兵一擠,就被擠倒在地,當場踩死!
“嗖嗖嗖——”
護衛隊火力全開,對著蜂擁而來的潰兵們就是一輪輪攢射!
無數慘嚎聲響起,前排的潰兵紛紛中箭,倒地不起。後麵的潰兵知道不妙,也想止住腳步。
殊不知他們的最後麵,有一群軍士揮舞著大刀,無情地劈砍著這些潰兵。
甚至有人在馬尾巴綁上火把,驅使著戰馬狂暴地往潰兵群裡踩踏!
狹窄的街道上,頓時混亂無比!哀嚎聲、慘呼聲、求饒聲、呼救聲,聲聲入耳。
血,流一地。
青石板鋪成的狹窄街麵上,血水逐漸浸潤了地麵,慢慢的彙集成血色蚯蚓。
無數條血液組成的蚯蚓逐漸合攏,彙集成血溪,蔓延、揮散,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腥風血霧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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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城牆上,海江看著列隊入城的安定兵,又轉身望向城內響徹雲霄的廝殺街巷,嘴裡喃喃道“姓文的,本縣丞明日案幾上,定會有你的頭顱……哼,無知小兒,且看你還能羞辱本縣丞?”
“呼——”
數道人影從旁邊的小樓上一躍而下,手中樸刀樣式的大砍刀照著文呈的頭上劈砍而來!
街道上,護衛們正在全神戒備地阻止潰兵衝擊本陣,何曾料到頭頂還有刺客?
說時遲那時快,蘇劍瞥見寒光照鐵衣,心中暗道一聲不好!
瞬間丟下連弩,抽刀格擋“咣當!”一聲,蘇劍的精鋼腰刀,竟然被勢大力沉的樸刀砍成兩截!
那樸刀也被蘇劍一擋,偏離了原本的方向,刀尖咣當一下砍在蘇劍胯下戰馬頭上!
戰馬受此一擊,人立而起,呲津津慘嘶幾聲,便暴斃當場!
此時
尚有三把樸刀,在電光火石之間,徑直劈向文呈。
“嗖嗖”兩聲,兩支黑黝黝的短箭射向那三位殺手!“咣當”一支射在樸刀上,將樸刀微微帶離了一點方向。
“噗”一支短箭正中殺手脖頸,巨大的慣性,將那名刺客當場射的斜飛了出去!
先前見潰兵來的突然,文呈早已經心生警惕。左右潰兵很難衝到自己近前,文呈的眼睛,就一直在左右亂瞟。
茅草屋頂容易藏匿行蹤,卻不適合借力,也過於低矮,不利於伏擊。因此文呈對那瓦麵的小樓,最是留意。
見四名青衣殺手直撲過來,文呈趕緊掏出懷裡的短銃,照著那個方向就是兩槍“砰砰”,沒了。
雙管短銃,一共就兩發。
這是文呈為了自保,費儘心思讓手藝高明的匠人精心打造而成。以黑火藥為動力,火石燧發短槍,一共就兩發。
那殺手被潑灑而來的鐵砂打的渾身上下無數小洞,卻因慣性太大,一樸刀就劈在文呈的頭盔上!
幸虧頭盔裡麵設計了減震,外形也是子彈頭模樣。
樸刀砍在頭盔側方一滑,噗地砍在文呈肩膀上,雖被精鋼護肩格擋住了,卻也頓時將護甲砍的凹陷進去!
文呈隻覺得一陣鑽心般的疼痛傳來,嘴裡噴出一股鮮血,啪嗒一下掉下馬去!
頓時便昏厥過去,人事不省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