特戰隊一旦出動,氣勢非凡,那股滔天的殺氣滾滾而來!
活捉蟒蛇吞蛇膽,徒手鬥密林豹、一把短刃鬥鼉龍tuo,僅憑雙腿追野狗,敢攀懸崖捉猿猴、敢潛深潭撈甲鱉的特戰隊來了!
“我都乾了什麼?”
公孫虎不是沒見過同袍戰死在眼前,但大局已定的情況下,自己領隊出來傳喚一名嫌犯,卻疏忽大意之下害得漢安軍損失了一名同袍——還是漢安軍中最為核心一批的同袍之一。
公孫虎捧起那顆鮮血淋漓的頭顱,凝視著他死不瞑目的眼睛,喃喃自語“是我錯了,是我害了你……”
“殺!”
特戰隊小隊長看著眼前的一幕,並不詢問任何對錯、不問孰是孰非,直接一揮手“一個不留!”
“且慢!這位軍漢且慢!”
那文士聞言趕緊出言阻止,“我家家主還……”
管你家主還什麼,害死了漢安軍同袍,在特戰隊眼裡就是一個抄家滅門!
“嗖嗖嗖”,“嗖嗖嗖”,無數弩箭如歸巢的蝙蝠,黑壓壓的席卷而來!
旬府門前瞬間變修羅場,又好比那割了麥穗後、隻留下麥茬的莊稼地,頃刻之間密密麻麻的箭矢就插滿了旬府台階上的人體、門框、木柱、門檻……
箭矢的殺傷力不像子彈鑽入人體會不斷翻滾、撕裂人體組織結構、形成空腔效應,因此躲在人群後麵一些的人中箭之後,有可能掙紮著沒斷氣,也有人可能忍著劇痛就地裝死。
特戰隊小隊長也不派人上前補刀,直接下令軍士們後退,然後丟一顆裝滿猛火油的燃燒彈、再丟一顆爆破彈,隻聽見“嘭!”、“轟!”的兩聲,旬府台階之上,瞬間燃起了滔天大火!
冷冷的看著火焰中掙紮、嘶吼之人,小隊長詢問公孫虎是否需要幫忙攻進旬府?
“不用了。”
公孫虎失神地搖搖頭“刑案畢竟是治安案件,按照漢安新刑法規定,除非遇到武力抵抗,否則不能濫用武力、禍及無辜。”
治安管理與戰場不同,該按律法審理、懲處的,絕不能使用軍事手段處置,這是漢安軍領導層為以後建設一個正常社會,所取得的基本共識。
軍隊隻能帶來破壞,而各項建設還需行政管理去完成,維護一個正常社會運作的是律法,而不是拳頭。
刀槍隻能作為保障律法實施的後盾,主次不能混淆。
“諸位將軍且住手!”
軍士們眼見一人從大門遠處院牆上探出頭,嘴裡高喊道“吾乃旬氏昭餘縣家主旬華是也!吾這就跟諸位前去縣寺應訟,官司是輸是贏、上官判吾是生是死,還望由諸位的上官決斷!”
特戰隊隻負責作戰行動,並不參合其餘事情,小隊長聞言也就沒吭聲,全憑公孫虎拿主意。
“出來跟我走一趟罷!”
公孫虎強忍殺人的衝動,“你趕緊給我出來,我耐心不多。”
“是是是,吾這就出來……呃,那位將軍該不會動手殺人罷?”
牆頭上踩著梯子的旬華兀自擔心,指著特戰隊小隊長問道“不教而誅、不罪而斬,可不是按律法行事之舉呐!”
公孫虎懷裡抱著同袍的人頭,閉眼揉著眼眶,語氣複雜回了一句“我數到三,你立馬給我滾出來!我負責保障你的安全。”
見公孫虎如是說道,旬華無奈自己信與不信都沒用,平日裡吹的天下無敵、穿一身白袍顯得威風凜凜的呂奉先,加上數千縣兵都扛不住這些殺才的狂轟濫炸,自己府上百十名遊俠、護院,又如何能夠承受住彼等的摧殘?
唉,悔不當初啊,那謀士說他一言可說退官差、那卞死人說他一吼可震懾住官差的氣勢,然後自己再派謀士與管家前去縣寺說和、大不了再送那狗官一點金餅綢緞,這事兒不就了了麼!
堂堂旬氏,上千年的簪纓世族,能夠降階送禮給一名雜號將軍,已經是給他天大的臉麵了!
就算不理睬他,他還敢招惹堂堂潁川旬氏在昭餘縣的分支不成?
看我旬氏弄不屎他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