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應對可真漂亮……
這一句話就能看出來,飛霄成為將軍,絕不是單純因為她能打。
飛霄即使不是景元那樣文治武功的全才,也相當不差了。
仔細想想看,即使曜青巡獵,人口可能沒羅浮這麼多,但大小也是個仙舟,估計也是從幾百億人裡殺出來的將軍寶座。肯定很厲害的。
但是啊,這個難道不是皈依者狂熱嗎?
不算吧,飛霄並沒有希望自己表現得比天人更加像仙舟人。
【與此同時,競鋒艦上。
演武儀典即將召開,等待的焦灼與懸危的氣氛令雲璃也坐立不安。
她決定在擂賽開始前巡視競鋒艦各處,確保一切安全無虞。
雲璃去看了看三月七,又是安慰鼓勵了一番,然後向競鋒艦的雲騎確認部署和調查情況。
一艘姍姍來遲的星槎引起了她的警覺。雲璃主動前往調查,沒想到最後是彥卿從星槎裡鑽了出來。
“地麵上步離人突然展開了襲擊,飛霄將軍擔心這是呼雷的障眼法,於是我就主動請命趕來馳援競鋒艦。”
彥卿解釋了自己登艦的理由,但二人還沒來得及做什麼,競鋒艦突然在一震後幾乎停止了移動。
——什麼情況?!】
算起來,雲璃本身還是個挺有責任心的姑娘來著。
但是她的責任心逐漸發展成讓人不愉快的自我中心了。
估計是戰鬥打多了,開始不聽人說話、隻聽劍說話了吧。這可不行。
狀況開始不太對了。
這一路上怎麼一個人都沒有?疏散得也太快了吧。
競鋒艦上有狼,說明呼雷已經到了!
居然真的被呼雷登艦了……
完蛋,一路上沒有人,該不會是人都被呼雷那群人殺光了吧?
那就真的變成嚴重的外交問題了……景元的處境就會很不妙。不對,連同其他兩位將軍在內,三位的處境都會很不妙。
好在觀眾席上好像沒坐滿,觀眾比較少的話,受害範圍也會比較小……嗯?這觀眾數量也太少了吧?
我怎麼看,好像持明和狐人有點太多了……?
【賽事解說在儘忠職守地炒熱慶典氣氛。
呼雷從天而降、威勢無匹。當他宣告競鋒艦將開展屍山血海般的死鬥時,本應茫然、恐慌、畏懼的競鋒艦觀眾席上,卻並沒有產生任何呼雷本以為會產生的情緒。
觀眾席奇妙的安靜,無人對姿態猙獰的步離戰首感到恐懼。
“抱歉,這艘船上並沒有你期待的觀眾——這兒的所有人,全都為你而來。”
賽事解說用廣播沉穩地宣告,“雲騎,備戰!”
四麵八方傳來同樣的、讓任何一個步離人都深入骨髓的戰吼。
“仙舟翾翔,雲騎常勝!仙舟翾翔,雲騎常勝!”】
臥槽!居然是這麼搞的嗎,臥槽!
這裡解說下軍令好帥!
好家夥,魚塘裡沒有魚,全都是餌啊。
呼雷變成開場節目了。笑死。
請君入甕啊。
這是,三個時辰前……對哦,總共也就是三個時辰啊。
不知道這裡的“時辰”是怎麼計算的。如果是和我們這裡一樣,也是六個小時的話,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決定方案,調度雲騎,一路執行到這個程度……真厲害啊。
景元一直都是這麼靠譜的人,該說不說,倒也不奇怪。
既然不得不開,那還是開吧。景元這話還挺促狹的。不知道為什麼顯得好好笑啊。
懂了,這次狩獵是懷炎負責守大門,讓呼雷逃不出去;飛霄是把呼雷往競鋒艦上趕;景元負責拖住內應,切斷呼雷的支援。
「巡獵」的鋒鏑,永遠快孽物一步!好帥!
什麼叫神策將軍啊。還真的是智將,這麼一搞,完全變成呼雷的殺豬盤了。
所以才會沒有一個觀眾,全都是雲騎;所以那個記者專業都那麼微妙;所以路上所有人都不知道演武儀典開始的時間……原來是這麼回事啊!
【競鋒艦,三月七在參賽者休息室中抬起頭。
適才的震動讓她意識到一個事實——懷炎將軍所說的時機,應當已經到來了。
離開休息室,和雲璃、彥卿會合。
演武儀典「獵狼守擂」開始,三月七對即將麵對的敵人是誰,早已心中有數。】
所以連三月七實際上也是知道的?
聽起來她還是挺害怕的,至少確實表現的很緊張。也許她並不是知曉全貌。
啊,人都集合了……真的一起去打呼雷了。膽子還真大。
三個人全都屬於小輩吧?雖然兩個上過戰場,沒上過的三月七在列車也算是見多識廣了,但就這麼直接去打呼雷……
果然,雲騎軍這一片七零八落的。一般人根本不是呼雷的對手。
還是他恢複力的問題,這人總共才跑出來幾個小時?吞了不少血肉之後就恢複成這樣,再加上他的人格魅力,我完全能理解他為什麼曾是仙舟大敵。
打起來了……我比之前的每一次都更為彥卿捏一把冷汗,為啥啊……
這有什麼難以理解的?之前哪怕是連番打擊,要麼是景元的舊識,肯定不會對彥卿下殺手;要麼就是歲陽那種景元完全能控製局麵的情況,能保證彥卿即使遭受打擊也不會有性命危險。但這一次的敵人可是呼雷。
【離勝利隻有一步。
——呼雷本是這麼想的。
“……怎麼回事?”
腦海中的眩暈擊中了他,讓呼雷甚至沒能給彥卿最後一擊。
如果說有任何一種可能性的話……他想到了椒丘,那個本應被他榨乾所有信息,連骨肉都吞吃殆儘了的粉色狐人。】
太危險了……
三個人一起戰鬥,竟然還挺默契的。
之前教三月七練劍,本來就磨合了一番。隻是沒想到在這裡有作用。
但對方畢竟是呼雷,彥卿還差點……呼雷的狀態不太對啊?
【呼雷確信,自己已經將椒丘的偽裝和防禦層層撕開,他和他所侍奉的將軍,他們深藏的秘密已了如指掌。
雖然是用自己的情報交換的,但他用不上——他本應用不上。
「飲血酒」,步離人的戰俗。在上陣前殺俘飲血,激發狂性。在榨乾了椒丘的一切之後,呼雷飲下了名為椒丘的血酒——
——在極度的痛苦和失血的冰冷中,椒丘隱約間聽到了來自過去的聲音,
那個年輕的聲音問他:“你是醫士的話,能治好我的「月狂」之症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