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淩聖地的老祖亡後,此處被陸凝霜憑借一人之力,直接奪了回來。
聞言此消息,使還在八荒到處漂泊,不斷磨煉自己提高境界,希望往後能東山再起的秦南汐等人,紛紛瞠目結舌,皆從各方趕回聖地,親眼見證事實。
這些舊代餘孽的天淩弟子,雖無一死亡,但有的也瞎了隻眼,有的則是斷臂殘肢等作為殘酷的代價,可見在魔道昌盛的時代,他們被追殺得何其淒涼。
同時,他們付出殘酷代價而活下來,說明青璿師父一直都有在認真對待每一位弟子,也保護著他們的安全。
而他們當真見到天淩聖地,重新落入他們的手中,甚至是其他正道苟延殘喘下來的強者,不敢動容半分,心底對陸凝霜湧出深深的敬畏。
“不是,陸師姐怎麼一個人就”瘦了幾圈的雷子梵,此時此刻,深刻感受到來自來自天賦和資質差距。
他們曾超越著陸凝霜,卻不知什麼時候已被陸凝霜超越,在如此妖孽的襯托下,作為一代天驕完全黯然失色。
就連劍之舟也心中驚愕,哪怕他們留在天淩聖地,不作為舊代餘孽離宗入紅塵,恐怕也未必能有如此成果吧?
“想開點,至少你們都沒有死。”秦南汐挑逗著纏繞在手臂的白蛇,實話實說,要知當今時代,隻要有些水平的天驕弟子,都被陸凝霜抹殺的差不多。
他們或許和陸凝霜處在同一個時代,是悲哀的,但與她是同門,已是不幸中的萬幸,否則早就不存於世。
聽到此話,其餘幾名天驕亦是沉默他們都是八荒天驕人物,除了一些,本身就有大世家勢力的支持外,部分弟子在漂泊與曆練裡,實在過得很不如意。
至於原先的天淩弟子,早就被陸凝霜殺的七七八八,僅有一些很是年幼懵懂的弟子,在青璿師父的勸說,才得以饒過一命,不然又是一場毫無懸念的屠殺。
此時的天淩聖地,正處於重新煥發的階段,不少建築都得重新修繕、翻新。
但在那之前。
“也該去祭拜師尊了。”一個個舊代餘孽的天淩弟子,沉默片刻後,隨即他們便紛紛散去,回到自己的峰脈。
仍然記得,自家師尊為給他們爭取逃離的時間,以自身性命換取他們的生機,以鮮血澆築山河,以屍體鋪路,最後他們才得以成功逃離屠殺,這樣的師尊,如何能不尊敬?如何不會急著想祭拜?
如今重新奪回仙門,他們自是回去祭拜。哪怕屍骨無存,哪怕化成灰燼,也要懸棺葬,以示緬懷,也好讓他們師尊的名諱與功績,傳給每一任弟子心裡,銘記於心,記住師祖這段,刻骨銘心的曆史。
當下,唯有秦南汐三人不為所動,因為他們三人的師尊皆背棄正道,實乃罪人,根本沒資格讓他們回去,甚至還糾結著,要不要回到峰脈上,傳承著?
畢竟他們作為首座親傳弟子,師尊往後,峰脈無人繼承,重任自然而然就落到秦南汐三人的肩上,由他們承擔。
天淩聖地奪回來了,秦南汐三人卻一點也沒有歸屬感,反而有種被拋棄的感覺,總覺得像是做夢似的,很不真切,似已習慣了遊蕩天涯的日子,但要知道,那些峰脈可是他們從小生活的地方!
就在這時,秦南汐三人身後,響起幾道稀稀疏疏的聲音。
“師姐”
“師兄。”
秦南汐他們回頭,隻見好幾道熟悉的麵孔迎麵而來,映入眼簾之中。
他們都是峰脈上的師弟或師妹,而見到秦南汐幾人不為所動,也是待在原地,小心翼翼的詢問著。
“我們還要不要回去?”
在這些師弟師妹身邊,還有年幼的孩童緊跟,躲在他們的腿後,一雙雙眸子充滿好奇的望向秦南汐三人。
多少年過去,曾經的師弟師妹也是收了徒,有的更是開枝散葉,而這些孩童也知道,秦南汐等人是自己的師叔。
隻不過是第一次見麵,所以難免會有些拘束,甚至是覺得陌生。
秦南汐看著昔日的師弟師妹,又看了眼他們帶回來的小輩,不由得神情恍惚,仍然記得當初師尊帶著他們歸山,也是一樣的場景,躲在腿後,偷偷打量著各位師兄師姐,一切令他們恍若昨日。
想到這,三人皆是心神微蕩。
而秦南汐情不自禁泛起淚光,但很快隱藏,歎息一聲,隨即對小輩露出淡淡的和藹笑意“回吧,師尊犯的錯,我們自會承擔,總不能讓後生小輩無家可歸。”
無需多想,或許曾被拋棄,但無論如何,那裡都是他們的家,也是根基所在。
同時,宗譜之前的記載將全部推翻,掩蓋過去,不再留下半句痕跡,從古史中消失,一切由秦南汐這一代重新記載。
譜寫著天淩聖地最輝煌的曆史,埋葬悲壯的過往,黯然失色的事,執筆獨留可歌可泣的英雄美談,供世人傳頌。
這一筆,由陸凝霜執筆,書寫一段薑雲逸醒後不覺得苦的過往,讓他不必在意過去,活在當下,誰也無法抹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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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淩聖地內,陸凝霜為薑雲逸打造了一間能夠溫養三魂七魄的密室。
安魂香燃燒,使得密室中彌漫青煙,也變得更加寧靜、幽雅。
此處雖陰暗,但善於吸收日月精華,對薑雲逸的恢複大有益處。
“你怎麼,突然就想嫁給他了?咳咳”青璿師父來到陸凝霜身旁,看了眼被冰棺靜躺的薑雲逸問道。
在陸凝霜說出那句‘我想嫁給他’的時候,青璿師父彆提有多震驚。因為在她心裡,早就把陸凝霜定向為清冷高傲、無人性的存在,從未想過她會生出任何七情六欲,甚至主動放低姿態,嫁給一人。
“慢慢學。”
陸凝霜仍然記得,薑雲逸說過‘不懂慢慢學’,所以也是照搬了他這句話,甚至學著口吻回答,語氣略顯平緩。
“你這一學,便傾儘他所有”青璿師父歎息,想到這兩孩子在青竹峰上,薑雲逸時刻教導著她如何生活,看待生命,也讓她變得優秀起來,直至獨當一麵,卻忘了教導她記掛上一個人,該做什麼?
直至薑雲逸以命相抵,陸凝霜才自己去學,自己去悟,漸漸明白過來。
“我,學的慢。”陸凝霜輕啟紅唇,目光一直停留在冰棺上,那張恬靜臉龐,令她忍不住想伸手撫摸。
當初薑雲逸也問過她‘明明不拒絕,為什麼不願接受?’
當時的陸凝霜沉默,沒有回答,因為他時刻就在身邊,猶如每日升起的溫暖陽光,照進心裡,讓她時刻感覺到一種暖,因此陸凝霜選擇沉默,毫無欲望。
但在薑雲逸不在的生活中,陸凝霜一點點醒悟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