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頭兒,咱、咱就真這麼乾看著?讓她把城門砸了,把人帶走?”
一個小兵湊到守城將領身邊,聲音抖得厲害,臉都白了。
將領死死盯著城外那個嬌小的身影,深吸一口氣,像是要把肺裡的空氣都擠出來:
“不然呢?你上去攔?還是我去?”
這話說出來,他整個人都像泄了氣的皮球,肩膀都垮了幾分。
他不怕死,但身後這幫兄弟的命,不能白白扔在這裡。
明知道衝上去也是給那怪物送菜,這種蠢事他乾不出來。
“頭兒!咱不是還有那大家夥,戰略級魔導炮嗎?”
旁邊的副將急得直搓手,聲音都拔高了,
“要是什麼都不做就讓她把人放跑了,上頭怪罪下來,咱們…咱們怎麼交代啊?”他臉上寫滿了焦慮,顯然更擔心家裡人受到牽連。
“魔導炮?你腦子被門夾了?”
守城將領猛地轉頭,額頭上青筋直跳,感覺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,
“你告訴我,怎麼在一個‘賢者’大人眼皮子底下,用那笨得跟頭老牛似的玩意兒打中她?嗯?”
他越說越氣,幾乎是吼出來的,
“難道你要衝她喊:‘喂!尊貴的賢者大人!勞煩您站好彆動,行行好,讓我們這慢悠悠的炮彈轟一下成嗎?’”
他誇張地模仿著,唾沫星子都快噴到副將臉上了。
副將被他吼得縮了縮脖子,臉上紅一陣白一陣,但眼裡那份“我怕被株連”的恐懼還是藏不住。
將領哪能看不出來?
他煩躁地揉了揉眉心,目光掃過城牆某處。
那個沾滿泥土的腦袋,不久前還屬於給他們發布命令的丁尼斯太上皇。
“交代?”
他冷笑一聲,聲音沉了下來,
“聽著!隻要他們沒對百姓動手,你們就給我當木頭人!上麵要是追究…”
他拍了拍胸甲,發出沉悶的聲響,
“老子一個人頂著!”
這話語看似豪氣,卻是因為他清楚:
這普魯特的天,怕是要徹底翻了。
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們,估計也沒心思管他們這些小魚小蝦的死活了。
…………
遠處,全程目睹阿蘭娜輕描淡寫一擊就轟碎結界、炸爛城門的伊莎貝爾公爵,忍不住“嘖”了一聲,小聲嘀咕:
“好家夥…這動靜,比我那魔導炮可帶勁多了……”
他早知道自家姐姐成了“賢者”,但在他記憶深處,姐姐還是出嫁前那個古靈精怪、總愛捉弄他的丫頭片子。
這反差太大了!
直到親眼看見這銀發小蘿莉,宰了老牌賢者丁尼斯,以及出手時那毀天滅地的架勢……他才真真切切地意識到:
他姐,已經是跺跺腳大陸都得抖三抖的頂尖大佬了!
“完了完了…”
伊莎貝爾公爵心裡直打鼓,“這以後她要是心血來潮想欺負我,我這點家底兒,還不夠她一指頭戳的!”
原本以為自己混成了公爵,手裡攥著精銳的杖槍兵和威風凜凜的魔導炮部隊,總算能在姐姐麵前挺直腰杆說兩句話了。
結果?
唉,到頭來還是那個被姐姐壓得死死的弟弟!
…………
阿蘭娜壓根沒在意城牆上那些投來的混雜著敵視、恐懼,還有一絲敬畏的目光。
對她這種境界的人來說,這些都跟浮雲似的。
誰要是不開眼敢上來擋路?
揍一頓就老實了。
於是,在無數雙眼睛的注視下,這嬌小的銀發身影動身朝著北城門走去。
而不遠處一座巨大的固定式魔導炮旁邊,橫七豎八躺倒了一地士兵。
炮口倒是冷冰冰的,沒點火的跡象,顯然還沒來得及用就被人放倒了。
炮筒上斜坐著一個紅發蘿莉,此刻正抱著她那比搓衣板還平的胸脯,居高臨下地看著阿蘭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