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偉態度強硬,隻給了史家兩個選擇。
要麼立馬全部滾蛋,要麼立馬全部完蛋。
史靖咬牙切齒,看了看曲江池邊的蒙古馬隊,又看了看不遠處正在聚集的族人,陶鑄再三,也沒敢下跟張偉在硬頂一下的決心。
剛剛張偉那一爪子,已經把他嚇破了膽。
歸根結底,他也隻是一個有點武力值的讀書人,沒上過戰場,也很少跟人正麵拳腳交鋒,生死相搏。
讀書人嘛,風花雪月吟詩作對,搞搞怡紅院花魁什麼的可能比較擅長,但是一遇到了這種敵強我弱,無力反抗的局麵,就少了一種魚死網破的魄力。
簡單來說就是沒有血性。
看看大宋朝就知道了,文人治國,把武夫徹底的壓在腳下,結果就是誰都打不過,誰都可以踩他兩腳。
當然了,大宋朝以文治天下,壓製武將也有曆史原因,估計老趙家實在是被五代十國那種武夫當國的野蠻殘暴給嚇到了,所以這才極力削弱武將權柄,避免武夫做大,危及他們的統治。
“老史頭,此人不可力敵,我看你還是退一步,以後在做打算。”
另一個跟史靖對弈的員外非常善解人意的給了一個台階。
史靖臉色變了又變,那邊跟隨寶音公主衝進來的蒙古馬隊已經開始呼麥,弓上弦,刀出鞘,眼看就要與聽聞變故彙聚過來還搞不清狀況的自家族人起衝突。
“罷了,就聽公主駙馬的,我這就帶著族人離開芙蓉園。”
“嘿嘿,算你識相。”
張偉聞言嬉笑一聲,毫無征兆的一步就到了史靖身邊,然後伸手又是一抓。
啊?
史靖大驚,以為張偉出爾反爾要向他下毒手。
還是龍爪手。
同樣的場麵又一次上演。
這次史靖看的更加清晰。
張偉掌中長安輪廓清晰無比,城中人影也極為逼真,他在張偉掌心甚至看到了芙蓉園中的自己。
掌心裡的史靖麵無表情,隨著張偉的遞爪,同樣攤爪,光影交錯間與張偉的龍爪手重合,輕描淡寫的抓了過來。
這已經超出了史靖對於武道的理解範疇。
就像照鏡子一樣,鏡中的自己突然伸手抓向自己,一時間史靖都分辨不出到底哪一個是真正的自己了。
這一抓就像穿越了時間空間的阻礙,讓人躲無可躲,避無可避,拿人就跟探囊取物一般簡單。
這下史靖是徹底的沒了脾氣,沒有半點反抗之力,他半帥不帥的老臉再一次落入了張偉的手心裡。
“嗬嗬,得罪了,史大先生。”
張偉嬉皮笑臉的提起史靖,將他隨意一抖。
就跟抖漏垃圾袋一樣,嘩啦啦的一聲從他的衣袖裡抖出一張卷軸。
攤手接住卷軸,然後又是隨手一丟將個大先生丟出老遠。
“你……”
史靖臉色潮紅,這特麼找誰說理去?他堂堂北地大儒,窩闊台跟前都掛了號的存在,被人如此羞辱,哪裡忍得住,一時間悲憤難當,爬起來後不管不顧就要找張偉拚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