普通湘軍十日一肉,頓頓有油腥,大米飯造到飽,月奉兩貫,不打折扣,到了月底就發。
如果入了玄甲軍,則三日一肉,月奉四貫。
而且那邊在大肆招人,隻要是個人都要。
就這條件一開出來,鳳洲城裡的守軍早就已經蠢蠢欲動了,這些天也不知道跑了多少,高度攔都攔不住。
於是他派了小舅子私下裡去大散關打探情況,那知道這小子回來之後,二話不說,拉著一幫親信兄弟就投了過去。
臨走還留了封信,說張偉能成大事,他先去給姐夫打個前站,將來好給他留條後路。
這把高度給氣的。
不過他現在是沒辦法了,彆的不說,徐曉說張偉能成大事,他現在開始有點相信了。
那個修路隊幾百號人,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在山裡鑿山砍樹,高度曾經親自過去看過。
當時就把他給震驚的不要不要的。
這幫明顯是農夫的修路隊,娘的夥食居然是精米飯,而且他還看到了好幾大鍋的油湯。
不是一頓,是頓頓都有。
這王八蛋投敵肯定不可能,絕逼是想造反。
高度終於確定了。
因為那夥修路隊也不一般,曾經有山中土匪山寨看他們夥食好,想去打秋風,還隔的老遠就被發現了,一聲胡哨之後,幾百人瞬間就集結起來,幾百把長槍對著襲來的土匪就是一頓捅。
一捅一個不吱聲,土匪們一個照麵就躺了一地。
這特麼是農夫?這集結速度,比我手下精銳還精銳了。
“大人,我打探過了,這真的就隻是大散關那邊的普通修路隊,不是正規軍,他們白天修路,也就晚上隨便練了一下……”
高度揮手打斷手下的彙報,眼珠子咕嚕嚕亂轉,不知道在想什麼。
造反?我老高也會啊,這大宋朝欺人太甚,娘的反了。
四川製置使趙彥呐現在也很慌。
作為南宋朝四大製置司之一,四川製置司權力極大,統帥了整個川蜀戰區,三關五洲防禦體係十幾萬精銳,再加上天水軍的一萬騎兵,以四川的富庶程度,其實力在四大製置司裡其實是最強的,如果不亂搞,也是最穩的。
最近根據探子回報,說大散關有變,防禦使張偉做了蒙古帝國的駙馬,可能已經投敵,現在他得到了長安做駙馬封地,蒙古鐵騎隨時可能揮兵南下。
大散關若失,則黃牛堡跟鳳洲城危在旦夕,必須立馬派兵支援。
於是趙彥呐召集人馬軍議。
到會的有眉州防禦使曹友聞,合川防禦使王通,成都將軍冉文化,萬州防禦使,嘉定安撫使,等等四川各地軍方大佬二三十人。
“允叔,大散關的情況你也知道了,說說你的看法,是該立刻派兵收腹,還是放棄大散關,死守黃牛堡跟鳳洲?”
趙彥呐今年五十多歲,長蓄白麵,長的倒是相貌堂堂,隻是此時驚慌的小表情暴露了他一個草包的本質。
被他叫做允叔的是一個青年將軍,三十來歲,一身鐵甲坐在趙彥呐下首,此時見上司發問,滿帳同僚同時看向自己,眼中閃過一絲鄙夷。
他叫曹友聞,大宋朝開國名將曹彬的十二世孫,天水軍統帥,眉州防禦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