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雨柱胸口起伏,強忍怒火。他知道這孩子向來調皮,但居然敢拿狗來賭氣,甚至都傷到了“虎子”,這已經不是簡單的搗蛋了。
“你以為這是玩笑?”他的聲音低了下來,卻更有壓迫感,“你知道它要是再咬了人,輕則罰款,重則連我都得跟著受罪!你知道我為這狗擔了多少責任?”
棒梗不敢回話,隻是低著頭,小聲嗚咽。
“你去叫你媽來!”何雨柱咬著牙,厲聲喝道。
棒梗一溜煙地跑了出去,不多時,秦淮如氣喘籲籲地趕來,一見何雨柱站在廚房前,一臉怒意,頓時有些慌了。
“雨柱,這是怎麼了?”
“你問你兒子!”何雨柱手一指,“他欺負我家的狗,天天拿棍子打它,現在腿都劃破皮了!”
秦淮如一愣,看著“虎子”那縮在一旁、眼神驚懼的模樣,臉色也變了。
“棒梗!”她回頭大聲喊,“你乾什麼呢!你還敢動手打人家的狗?”
“我……我就是玩……”棒梗縮著脖子,小聲辯解。
“玩?你那是玩?你這是胡鬨!”她惱怒地一把拽住棒梗的胳膊,狠狠一巴掌打下去,“人家收養的狗,你敢這麼欺負?你還講不講道理!”
棒梗捂著臉,淚水奪眶而出。
秦淮如轉向何雨柱,麵色尷尬而疲憊:“雨柱,這事是他不對,我一定好好教訓他,你消消氣……”
“我不是為了生氣才說的。”何雨柱眼神冰冷,“我是想讓你明白,這不是小事。再有下次,不管是誰的孩子,我都要讓他知道,狗也是命!”
他說完,猛地一甩衣袖,轉身進了屋,隻留下秦淮如和棒梗站在風中,一時間無言。
門“咣當”一聲關上,屋裡陷入寂靜。
何雨柱靠著門板,長長吐了一口氣。他的怒火未消,但心卻更加沉重。他並不想與秦淮如鬨僵,更不想動棒梗,可事到如今,他若不強硬一次,以後便沒人把他和這條狗當回事了。
何雨柱站在院子中央,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,順著鬢角緩緩滑落。他伸手抹了把臉,又從腰間拎起一把破蒲扇,緩緩地扇著風。可風不涼,扇出來的儘是熱浪。
“這天真是熱得過分了。”他喃喃自語,語氣裡帶著些不耐。
他低頭看了看“虎子”,狗也早沒了往日活力,舌頭長長地伸在外頭,趴在陰影裡,眼神都懶得動一下,隻偶爾抖抖尾巴,像是提醒人它還活著。
“你也熱壞了吧?”他扯了個盆,從井裡打了兩桶水,將水潑在地上,濕氣隨即升騰,多少壓下了些暑氣。他又盛了一些清水放在狗盆裡,看著“虎子”慢慢爬過來舔水,一邊喘著粗氣,似乎連舌頭都乾了。
這天氣,連狗都煩躁。他心裡更不是滋味。
何雨柱回屋,從櫃子裡拿出一塊涼席,胡亂鋪在炕上,又扯了件破背心套上。背心濕透貼著皮膚,像是捂著層濕布,他皺了皺眉,走到窗前撐起窗扇,想讓熱風帶走一點悶氣。
可風不來,窗外卻傳來了一陣吵鬨。
“彆跑!我都看見你了!”
是孩子們在院外追逐打鬨的聲音,穿透了這悶熱的空氣,帶著些煩人的尖銳。
他皺了皺眉,心裡不由得泛起了陣陣燥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