狗搖了搖尾巴,輕叫了一聲,隨他出了廚房。
他們穿過沉寂的院子,街燈昏黃,四周悄無聲息。狗腳步輕快地奔跑在前,時不時回頭望他。何雨柱手裡握著繩子,目光深沉如井,心裡卻一點點地往下沉。他清楚地知道,從今往後,這隻狗的命運和他的決定密不可分。
他再不能讓它出事了。
“你以後,要乖。”他低聲說,像在告誡它,也像在告誡自己。
狗似乎聽懂了,輕輕嗚了一聲,尾巴輕輕掃過他的腿。
這一刻,他的心忽然鬆了點。他不是沒心的人,也不是不念舊的人,可人一旦被傷得太多,心就會變得脆弱得不堪一擊。而當連自保都成了奢望的時候,他隻能學會退守。
回到廚房,他替狗擦洗乾淨,重新換了一條繩子,將它拴在牆邊。但不同的是,他在牆上多加了一道鐵鉤,確保它不會再掙脫。
他靜靜望著那道鉤子良久,低聲自語道:“不能再出事了……不能再給她傷害我的機會了。”
他靠在廚房門後的木椅上,整個人仿佛成了一尊老舊的石像。狗蜷在他腳邊,時而打個哈欠,時而輕輕舔舔自己的前爪。那本是個尋常的夜,可對他來說,卻怎麼也尋不到半點平靜。
他閉上眼,腦海裡卻浮現出一幅幅片段:
秦淮如坐在炕邊,低頭縫補衣服的樣子,細致、溫婉,那時候她還時不時會抬頭衝他笑,眼角有幾分撒嬌的意味。
“雨柱哥,你要是真娶了我,孩子們就有爹了。”
她說這話的時候,眼裡閃著亮光。他當時怔了怔,還沒答話,她就又笑著低下頭繼續縫那破毛衣。那件毛衣他記得很清楚,是她前夫留下的舊物,她拆了織成新的,說是節省,說是實用。可他心裡卻不是滋味。
他還記得後來的一次冬日,她發燒了。他擔著煤球、拿著熱水瓶,翻牆都要給她送去燉雞湯,她接過來的時候沒說一句謝,可他能從她眼裡看到,那一瞬,她是依靠他的。
可後來呢?
她變了,越來越會算計,越來越會在他麵前演戲,時哭時笑,忽遠忽近。有時候一整天不說話,一說就是孩子學費、煤票、油鹽醬醋。他開始意識到,他們之間從來沒真正談過情——隻有利益,隻剩交換。
“你能幫我到哪一步?”
她有一次赤裸裸地問。
他沒說話。
因為他也不確定。他可以幫她度過眼下的困境,可以把自己的積蓄一點點掏出來,也可以在彆人背後幫她說好話,平息風言風語。可那之後呢?他不是傻子。他知道她心裡沒有他。他隻是她的一張牌,是她為生活努力籌碼中的一塊。他曾經甘願被利用,因為他覺得,隻要她能依靠自己,就有希望。有希望就不算白付出。
但希望太久,就成了妄念。
他睜開眼,盯著昏黃的油燈,深吸了一口氣。那一口氣灌進肺腑,像把火燒著他疲憊的神經。
“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……怕了她?”
他低聲自語,聲音裡竟帶著一絲苦笑。他不怕她罵,不怕她指責,怕的是自己再也受不了那種“還抱有期待”的感覺。他害怕哪一天她忽然又笑著說一句好話,自己就會不爭氣地心軟,然後周而複始,再走回那個不停妥協、被索取的死循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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