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雨柱沉默了。過了半晌才道:“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。”
“嗬,男人啊,”她輕歎一聲,“總是嘴上不說,心裡一團火。”
他抬頭看她,眼神複雜。婁小娥低下頭,拿筷子撥弄著碗裡的菜,語氣忽然柔了下來:“可你得知道,人走了就是走了,哪怕再想著,也該放一放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他點頭,聲音低得像在自言自語。
兩人都沒再說話,屋裡隻剩碗筷碰撞的細響。
過了一會兒,婁小娥放下筷子,起身給他倒了杯熱水,輕聲說:“你彆光想著彆人,也得想著自己。”
“我自己啊……”他笑了笑,“我自己有啥好想的。”
“有啊。”她忽然靠近了一些,眼神明亮,“你還沒老,還能過日子,還能有人跟你說話。彆總自己一個人悶著。”
何雨柱被她這話說得一愣,心頭微微一動。那一瞬間,他好像看到了某種久違的溫度。
“婁小娥,”他低聲喚她的名字,“你這人啊,說話挺讓人心裡熱的。”
“那你呢?”她挑眉,“心裡還冷嗎?”
“可能沒以前那麼冷了。”他咧嘴笑,笑容有點憨。
“那就對了。”她抿嘴一笑,拿起酒壺,“陪我喝一口?”
“我還得明早起早……”他猶豫。
“那就一口。”她伸出手,比了個“一”的手勢。
他歎了口氣,“好,一口。”
酒順喉而下,辣得他眼角都濕了。可那種辣,又讓他覺得久違的暢快。
夜漸深,窗外的風吹得燈影搖曳。屋子裡暖洋洋的,兩人坐得近了些。婁小娥說起廠裡的新鮮事,說起哪家孩子學壞了,哪家媳婦又鬨矛盾。何雨柱聽著,偶爾插句話,笑聲裡有了點久違的輕鬆。
“你啊,”她笑著戳他胳膊,“還是得多笑笑。”
“我這人,笑起來嚇人。”他打趣。
“可我就喜歡你笑。”她的聲音低了下來,帶著一絲真心的溫柔。
他一怔,抬眼望向她。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碰了一下。那一瞬間,空氣像凝固了。
婁小娥的眼神裡有一抹真切的情意,不藏不躲,就那樣直直地看著他。
他心裡微微一顫,有種久違的暖意慢慢湧上來。可緊接著,冉秋葉的臉又浮現在腦海——那雙平靜的眼,那句“我得走了”。
他心口一緊,伸手摸了摸後腦勺,故作輕鬆地笑:“你啊,說笑話的本事真大。”
婁小娥眼底閃過一絲失落,但很快掩了去,笑著說:“那就當我開玩笑吧。”
夜更深了,屋外的風漸漸停下,燈光靜靜地灑在他們之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