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島。湖城。
王家大宅。
四月的一天,麗芝下班回家,剛下車一進主樓大門口,阿莉就衝上前欲向她彙報一件事。
沒等阿莉開口,麗芝先將她教訓一頓,“我一回到家門口就看見你慌裡慌張的,你最好是向我彙報一件好事。要不然,在這裡做事,以後不要再讓我看見你笑,最好是哭。阿莉你是怎麼回事,最近整天板著一張麵如死灰的麵孔?到底你是的我主人,還是我是你的主人,板臉給我看!”
“夫人,我是要向您彙報,今天家裡發生了什麼事。”阿莉沮喪著臉,小心賠不是。
“聽你的聲音,我都煩透了。算了,家裡頭發生了什麼事,我直接問文管家。”說著,麗芝往裡頭走。
進來後,沒過一會,麗芝便聽到餐廳那邊傳來一連串咆哮的聲音,還是個女人的聲音。
她不在家,還有誰會有這樣的架勢在她家發火,為難這裡的人?
麗芝邊想邊往餐廳那裡頭走,隨聲音尋去。
在餐廳門口裡頭,麗芝看見她的大姑趙老夫人站在那裡指著阿惠大罵。
趙老夫人,王德芬,他的父親被東宮趕出了家門。為了完成父親“歸家”的遺願,她把希望寄托在這代繼承人身上。因此,她十分巴結和奉承麗芝。
終於,把麗芝哄高興了,這位大姑還跟著她來了王家大宅,甚至是得到了留宿的機會。
在王家住過幾回後,這位大姑的心就有點飄了,對麗芝的態度也沒之前那麼卑微了。
今天這是怎麼了,這個老婦人竟敢跑到這裡來鬨事。
麗芝一想便大步走到大姑身旁,陪笑道:“大姑,怎麼來了也不跟我說一聲?我多麼害怕,您是頭昏眼花走錯地方了。”
現在都敢不提前跟她說一聲就進來,麗芝想著心裡很膈應。
見到麗芝,一身雍容華貴裝扮的大姑,當即收斂一下脾氣,故作和氣對麗芝講道:“那大門開著,我見沒人守著,走著走著就進來了。這畢竟也是我的家,我想就算是我老得隻剩一根骨頭了,我也會記得我的家在哪裡。”
穿著一身黑白搭配的西裝,麗芝趾高氣昂說笑道:“不知道,您這次‘回家’要住多久?”
“我回自己的家,當然是想留幾天就留幾天。不過我會記得,這裡也有不方便留人的時候,我會看情況的。”說著,大姑還故意摸摸自己戴在胸前的精致水晶項鏈。
講完後,大姑又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,而後她便往大廳那邊走。
見著大姑傲慢從自己身旁走過,麗芝隨後暗示阿惠趕緊去乾其他事。
然後,麗芝便帶上笑容追上大姑的腳步。
真是給了她點希望,她就覺得成功了。麗芝都不敢大意,大姑倒是臉皮厚,仗著輩分高,就開始大擺高架。
麗芝走在大姑身旁,追問道:“大姑剛才好像是在教訓下人,不知道他們到底是做錯了什麼事,竟然讓大姑生那麼大的氣?”
“也不知道這些人都是誰招進來的,她們不是乾活不勤快,就是一天到晚,擺著一副彆人欠她錢似的麵孔,看著我的好心情都變壞了。整個家上上下下一團死氣,這裡哪裡是個家?剛才那個叫阿惠的人,打碎了我特意跑去商場買回來的碗盤。收拾碗盤這點小事都做不好,我看到了,不得好好教訓一下她嗎?”大姑擺出一副長輩的姿態,對麗芝教導道。
走著,麗芝看到一個生麵孔,她正在擺弄走道上擺放著的花瓶。
那人好像是想拿走那個花瓶!
“這個是我帶過來的人,叫芳嫂,她的爸爸媽媽,曾經在我們這個大宅裡頭做過事。她也是我花大價錢和麵子聘到我家做事的,想想,父母是什麼樣的人,女兒自然也差不到哪裡去。現在我回來了,就順便也把她帶過來。她挺會乾活的,你放心。”大姑得意將那人介紹給麗芝認識。
“芳嫂,你想把這花瓶收起來乾什麼?誰叫你收的?”麗芝盯著芳嫂,非常不高興問道。
“是我叫她收的,這些花瓶既名貴又罕見,擺出來這樣放著,被人推倒打碎了怎麼辦?誰賠得起?”大姑在一旁扯著嗓子解釋道。
“這些花瓶是我買的,我住進來這麼久,把它們這樣擺著從沒出過事。我招進來的人做事都很小心,不會像你說的這麼不小心,撞倒它們。”麗芝在一旁低聲解釋道。
“你是不是被人騙了,我怎麼看著它們都像次等貨呢。”
聽到這話,麗芝臉色大變。
看情況不對,大姑又裝出身體不舒服的模樣,虛弱講道:“哎呀,我這身體不舒服,我要回房休息。”
說完,大姑就拉走芳嫂,趕緊回屋躲起來。
趙老夫人是唯一肯跟麗芝有聯係的親戚,不到萬不得已,麗芝還不想跟她了斷來往,暫時也給她麵子。
麗芝回屋,碰到了阿文。
見到麗芝,阿文迎麵問一句,“趙老夫人回來了,你見過她了嗎?”
“見過了。你怎麼讓她進來了?之前她可是會提前跟我打電話,問過我的意思後,再做決定。”麗芝帶著責備的語氣,輕聲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