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若這般，我先殺了這些蛀蟲，隨後朝中但有任何處罰，我都接受，何如？”
他平靜的反問，卻令眼前的真人麵色忽然難堪起來。
“小家夥，你畢竟不是真正的洞虛強者，更不曾成就劍心，果真當自己已經可與一位真人討價還價了嗎？！”
一股強大的威嚴氣息展開，周遭的符文與光點閃爍起來。
異象在進一步演化，一圈無垠的黑暗忽然將這裡包圍了，星星點點的光輝在邊際閃耀，他們像是來到了一片無垠星空中。
在場眾人皆是發出驚呼，有些不明所以。
但許文成以及在場的各大一流家族的高層們卻都是麵露喜色。
李牧眸子微眯，感受到一絲淡淡的熟悉感，腦海中驟然有畫麵一閃而過。
功法與星辰相關的存在，他平生也僅僅見過一人，
“你和曹家是什麼關係？”
“這重要嗎？”應辰真人淡淡反問道。
李牧不語，這種反應本身就已經是一種回答了。
“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的接受這個安排為好，如此，對你，對皇城，對整個天下大勢都好！”
“你要知道，我等能夠容忍你這般肆意形式，已經是一種退讓了！”
“若不是你殺性太重，連滅三門，一定要趕儘殺絕，否則我本是不會出麵的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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應辰真人麵色冷淡，看著眼前這個一身傲骨的年輕人，展現出一副說教的麵孔來。
然而這話一出，下方許文成等人卻是慌亂，這等若默認已經拋棄了他們。
“真人！我等為朝廷命官，為大炎舍生忘死，付出半生，還求真人搭救啊！”
“老祖宗，我乃是您的十八世嫡孫啊！您怎能忍看這一係消亡！”
“真人，此子在皇城肆行殺戮，您怎能放縱，他就是有天大的功勞，可這樣蔑視威嚴，該殺該罰啊！”
一群人尚且看不清情況，隻是以為洞虛真人駕臨，必然能夠輕鬆製裁李牧。
於是廣場上數萬世家子弟，紛紛匍匐，叩首不止，儘皆祈求起來。
應辰真人的眼底閃過一絲厭惡，卻還是冷冷開口道：
“你看，這些人對你不過螻蟻，何必咄咄相逼，放過他們又能如何呢？對你根本不會有什麼影響！”
“何況，大戰將至，他們對大炎總算有些用處，你若真想報複，與其這樣輕鬆的殺掉，將他們派往前線不是更好嗎？”
他此來，並非隻是為了自己不成器的後裔。
同時也是肩負著數位老友的意誌。
血脈存續，不是每一個強者都會在意，但總會有在意的人。
有些人，縱然活了上萬年，也放不下心中的羈絆，到頭來要為此而奔走。
他應辰雖然早已沒什麼在乎的家人，但是能看見自己的血脈在世間留續，終究是一件能讓人感到欣慰的事情。
然而……這僅僅隻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而已。
從一開始，李牧的目標，就早已經不是眼前這些隻能匍匐跪拜，瑟瑟發抖的家夥們了。
“若我執意要殺呢？”
冰冷的質問聲響起，任誰都能聽出這是赤裸裸的挑釁。
此刻，邊上的尹天罡和淵平侯早就急瘋了，很想拉住李牧，讓他同意剛剛的條件，徹底終結此事。
可惜他們做不到，一層無形的壁障將他們隔開，這既是保護，也是警告。
如同孤星般的老人沉默了半晌，眼中閃過一絲不可置信，旋即才冷冷回應道：“那我就隻能出手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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