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麼,大前天下午十四點二十八分,童欣在哪裡?
她在節目組?在酒店?還是……
我需要知道她的行程!
我立刻翻出手機通訊錄,找到童欣經紀人曾若楠的電話,給她撥了過去。
我深吸一口氣,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,撥通了電話。
“喂?曾姐嗎?不好意思這麼晚打擾你。”我儘量讓語氣顯得輕鬆。
“林總,有什麼事嗎?”曾若楠語氣還是乾脆。
“想跟您打聽個事兒,就是童欣,大前天下午,大概兩點半左右,她是在棚裡錄影嗎?”
電話那頭的曾若楠似乎愣了一下,大概覺得我這問題有點奇怪。
但還是向我回道:“大前天下午……我想想……兩點半……那天下午錄的是外景穿插,好像不是一直在棚裡。具體她那時候在哪兒……得問問現場統籌才知道。怎麼了?很急嗎?”
外景!
我的心猛地一沉!
“沒事沒事,不著急。既然是在工作那就沒問題了,打擾你休息了。”
說完,我又特意補充了一句:“我找你的事情,彆告訴童欣。”
匆匆掛斷電話,我後背已經驚出一身冷汗。
外景!
這意味著,前天下午兩點半左右,童欣有可能並不在封閉的錄影棚裡!
雖然這不能直接證明什麼,但無疑讓那種可怕的可能性又增加了一分!
無數的疑問和猜測像毒蛇一樣啃噬著我的大腦。
我感覺自己站在一個懸崖邊上,腳下是萬丈深淵。
而我最信任的人,可能正站在背後,輕輕推著我。
這個夜晚,我毫無疑問的失眠了。
直到淩晨時分,才稍微睡了一會兒。
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,刺得我眼睛生疼。
腦袋像是被灌了鉛,沉重又麻木。
一夜混亂的夢境殘留下支離破碎的驚恐和不安,與現實中那些未解的謎團糾纏在一起。
讓我分不清此刻的情緒究竟是源於疾病,還是那冰冷的真相。
胸腔裡那股熟悉的、令人窒息的滯悶感絲毫沒有緩解,反而因為睡眠不足而更加沉重。
藥物的效果似乎被巨大的心理壓力徹底吞噬了。
我掙紮著從床上坐起,感覺渾身虛脫,仿佛剛剛跑完一場馬拉鬆。
我強迫自己走進衛生間,用冷水狠狠衝了把臉。
冰冷的水流暫時刺激了麻木的神經,但鏡子裡那張蒼白、眼窩深陷、寫滿疲憊和焦慮的臉,陌生得讓我心驚。
這就是我嗎?
那個曾經自以為能掌控一切,如今卻被疑雲和疾病折磨得形銷骨立的人?
不行!
我不能就這樣垮掉!
無論真相多麼殘酷,我必須知道!
我深吸一口氣,努力凝聚起一絲殘存的力氣和理智。
當務之急,是找到那個快遞員,李建軍!
隻有從他那裡,才能得到寄件人的信息。
我再次撥通了何雅昨晚給我的那個號碼。
電話響了很久,無人接聽。
我不死心,又連續撥了幾次,結果都一樣。
一種不祥的預感悄然爬上心頭。
是還沒起床?還是……這個號碼已經打不通了?
我立刻又通過查詢台,試圖找到捷運物流金橋分部的公開聯係電話。
費了一番周折,終於找到了。
電話接通,是一個女人的聲音:“喂?捷運快遞!”
“你好,我想找一下你們那裡的快遞員,李建軍。”我儘量讓語氣顯得平和。
“李建軍?”那個女人重複了一遍,似乎在回想,“他……他昨天就沒來上班啊!電話也打不通,主管正火大呢!你是他誰啊?”
沒來上班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