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長長地歎了口氣,獨自闖入那片未知的絕地,說毫無畏懼是假的。
有何雅這樣一個冷靜、果斷且值得信賴的夥伴同行,無疑是巨大的助力。
“好吧,”我最終妥協,“但你得答應我,一切行動聽指揮,不能逞強。如果我們評估風險過高,必須立刻撤回。”
“成交。”何雅回答得乾脆利落。
“我剛才查了,進入羌塘核心區域需要向當地管理部門申請,辦理相關手續,主要是環保承諾書、身份登記、路線報備,還需要有資質的向導和後勤保障團隊。我們個人很難單獨成行,最好是通過有經驗的組織或者俱樂部。”
“你聯係吧,”我揉了揉眉心,“找最專業、口碑最好的團隊,裝備也按最高標準準備。”
“嗯,我這邊儘快聯係,有消息馬上通知你。還有……你自己也做點心理和身體上的準備。”
說完,她又語氣嚴肅的提醒道:“雖然我們會找最好的團隊保障,但高原反應和極端環境是實打實的考驗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結束通話,我靠在椅背上,望著窗外漸深的夜色,心情久久無法平靜。
安寧在羌塘無人區。
這個信息像一塊巨石投入心湖。
她為什麼要去那裡?是為了用極致的苦行來遺忘過去?
還是那片廣袤荒蕪的土地,能給予她某種我所不能理解的力量或答案?
而我現在,也要踏上追尋她的旅程,走向那片被稱為“生命禁區”的土地。
夜色已深,我就這麼躺在陽台的躺椅上,一邊抽煙,一邊對著夜空深處發呆……
直到手機鈴聲再次響起,我以為是何雅又想起了什麼似的。
拿起手機一看,卻是葉晚星打來的。
我接通電話,向她問道:“怎麼了?”
“大叔,你明天來參加我的生日嗎?”
明天是她生日,這事兒我沒忘。
既然答應她的,自然不會說話不算。
何雅那邊肯定也不可能一兩天就準備好,也不可能說出發就出發。
我笑了笑道:“當然來啊,在你家還是哪裡?”
“不在我家,我明天把地址發給你。”葉晚星的語氣明顯高興了些。
“嗯,早點睡吧,不早了。”
“好的,大叔晚安,明天見。”
掛了電話,我看著息屏的手機,苦笑了一聲。
葉晚星這丫頭倒是挺有趣的,如果不是她,或許現在我還沒有從那種極端的狀態中走出來。
第二天傍晚,我按照葉晚星發來的地址,驅車來到城郊一處頗為雅致的私人會所。
會所被一片竹林環繞,環境清幽,與葉晚星平時咋咋呼呼的風格似乎有些不太搭調。
停好車,剛走到門口,就聽見裡麵傳來葉晚星清脆的笑聲和熱鬨的談話聲。
我整理了一下心情,推門走了進去。
會場布置得溫馨而充滿少女心,粉白相間的氣球,閃爍的串燈,長長的餐桌上擺滿了精致的點心和飲料。
來的大多是年輕人,有些麵孔我在瑞明見過,還有幾個是葉晚星的朋友或同學。
葉晚星今天穿了一件鵝黃色的連衣裙,頭發精心打理過,臉上化著精致的妝,在人群中央像一隻快樂的蝴蝶,穿梭著,招呼著朋友。
看到我進來,她眼睛一亮,立刻提著裙擺小跑了過來。
“大叔!你來啦!”
她臉上洋溢著毫不掩飾的喜悅,很自然地挽住了我的胳膊,把我往裡麵帶。
“快來快來,就等你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