離開車間,夕陽將我們的影子拉得長長的。
連續幾天的體能訓練和昨晚的意外露宿,讓疲憊感深深烙印在身體裡,但精神卻因為即將到來的遠征而處於一種奇異的亢奮狀態。
“我得回去大睡一覺,”何雅揉著有些發酸的肩膀,“感覺現在站著都能睡著。”
“一樣。”我點點頭,“好好休息,後天……就是另一番天地了。”
何雅卻突然說道:“走,找個地方按摩一下。”
“按摩?”我一愣。
“後天就要出發了,好好放鬆一下,到時候進了無人區,那就享受不到了。”
我被她這突如其來的提議弄得一愣,還沒來得及反應,就被她拽著塞進了副駕駛。
她動作麻利地係好安全帶,引擎發出一聲低吼,車子便滑入了傍晚的車流。
我靠在椅背上,苦笑道:“我說何大小姐,你這精力也太旺盛了吧?我現在隻想癱著。”
“就是因為你癱了才要去按按!”
何雅目視著前方,嘴角卻帶著一絲狡黠的笑。
“張野那訓練量,骨頭縫裡都透著酸。現在不把筋絡揉開,後天上了路,有你受的。羌塘那地方,可沒地方找盲人按摩。”
“盲人按摩嗎?我還以為……”
何雅扭頭白了我一眼,說道:“怎麼?你還想找幾個漂亮妹妹來給你按摩?”
“沒有沒有,是我想歪了。”
何雅隨即又“切”了一聲,說道:“那些洗腳城裡的小妹哪有盲人按摩裡的師傅專業呀!你們男人去那種地方可不是去按摩的。”
“那是去乾嘛的?”我笑著反問。
她哼哼兩聲說:“去乾嘛,你們男人心裡難道沒數嗎?”
說完,她又一本正經的向我問道:“老實說,你去過那些地方沒?”
我還真沒去過,所以並不知道那些洗腳城到底是洗腳的還是洗其他地方的。
我搖了搖頭,正經道:“我是正經人。”
何雅倒沒有跟我糾結這事兒,轉而又正色道:“其實大部分的洗腳城都是正規的,隻有少數打著洗腳的幌子,做著其他生意。”
“你怎麼知道這麼多?你去過啊?”
“洗腳我肯定去過啊,你想的那樣,我還真沒遇見過。”
“那你還說我們男人去那種地方洗腳都是帶著目的的?”
“我可沒說所有啊,你彆一杆子打死全部,那樣我就成男人們的通敵了。”
和何雅一路閒聊著,車子很快就在一家看起來頗為清雅的中式推拿館前停下。
館內燈光柔和,彌漫著淡淡的艾草和藥材香氣,與外麵車水馬龍的喧囂隔絕開來。
一位老師傅接待了我們,簡單介紹項目後,我和何雅便紛紛趴在了各自的按摩床上。
老師傅手法老道,力道透勁。
當他的拇指按壓到我緊繃的肩胛和僵硬的腰背時,那酸爽痛楚讓我差點從床上彈起來,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。
“小夥子,筋骨繃得很緊啊,平時缺乏放鬆。”老師傅的聲音平靜無波,手下卻毫不留情。
何雅在一邊聽見後,頓時笑了起來:“有那麼疼嗎?叫成這樣了。”
她話音未落,便“啊”的一聲叫了出來:“師傅,疼、疼,輕點兒……”
這次輪到我笑了:“你還笑我呢,你比我好到哪裡去了?”
我們就這麼一邊鬥嘴,一邊享受著這專業的按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