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著老師的推、拿、按、摩,那股鑽心的酸脹感漸漸化開,變成了一種深層的鬆弛和溫熱,仿佛凍結的河流開始緩緩消融。
連日積累的疲勞似乎隨著老師的引導,一點點從身體深處被擠壓出來。
一個小時的按摩結束,我感覺身體輕快了不少。
雖然肌肉仍有些軟綿綿的,但那種沉重的粘滯感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通透的疲憊,是那種可以安心睡去的信號。
何雅臉上帶著運動後的紅暈,眼神也清亮了許多。
她伸了個懶腰,骨骼發出輕微的劈啪聲。
“怎麼樣?活過來了吧?”她語氣帶著點小得意。
“活過來一半,”我活動了一下肩膀,“另一半需要一張床。”
我們相視一笑,之前的尷尬和微妙在共同經曆的這番“酷刑”後,似乎化為了更踏實的默契。
她將我送回彆墅門口,停下車後,她便對我說道:
“行了,趕緊回去好好休息吧。”
“嗯,你也是,路上開車慢點。”
看著她車子尾燈消失在拐角,我才轉身往回走。
夜風帶著涼意,但身體內部卻殘留著推拿後的暖意。
腦子裡不再去想那些紛繁複雜的線索和未知的前路,隻是放空。
進屋後,我沒有再碰任何與行程相關的東西,隻是簡單衝了個澡,然後將自己徹底埋進柔軟的被褥裡。
身體的疲憊和按摩後的放鬆雙重作用下,意識很快沉入一片漆黑無夢的深海。
這一覺,睡得無比踏實,直到第二天午後才自然醒來。
陽光透過窗簾縫隙,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。
我躺在床上,沒有立刻起身,聽著窗外偶爾傳來的鳥鳴,感受著體內充沛的精力。
身體狀態恢複到了巔峰,精神也像是被徹底清洗過,清明而專注。
起身,拉開窗簾,讓陽光毫無保留地湧進來。
今天不再進行任何訓練,隻是慢條斯理地做最後的準備。
下午,我開始做最後的個人物品整理。
除了張野清單上的專業裝備,我還帶上了一張和安寧的合影。
那是我們為數不多的,兩人都笑得很開心的照片。
直到傍晚時分,我正檢查著背包的每一個扣帶,門鈴響了。
透過智能貓眼,看到何雅站在門外。
她穿著簡單的T恤和運動褲,頭發鬆鬆挽起,臉上帶著居家式的柔和。
與平日裡職場精英或戶外悍將的形象都不同,手裡還提著一個保溫袋。
“你怎麼這時候來了?”我打開門,有些意外。
“給你送點能量補給。”
她笑著晃了晃手裡的袋子,自然地走了進來,又對我說道:“猜你一個人肯定又隨便應付。我燉了湯,還做了點易儲存的肉乾,路上可以當零嘴。”
自從確定要去無人區後,我就給甘婷放了一個帶薪假,也讓她虎丘好好陪陪女兒。
我確實沒怎麼吃飯,中午就是簡單吃了點麵條。
“這麼貼心?”我心裡一暖,接過保溫袋,沉甸甸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