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們倆早點睡,現在還沒有正式進入無人區腹地,好好休息保存精力。”
張野叮囑一聲後,便回到了他自己的帳篷裡。
何雅跟我一個帳篷,為了安全,沒讓給他獨自一人一個帳篷,我們用的是雙人帳篷。
在這高原之上,就不要想著什麼男女之事了,根本沒那方麵想法。
夜幕徹底降臨,氣溫驟降至零下十多度。
帳篷外,風聲如同鬼哭狼嚎。
我們擠在各自的睡袋裡,依舊冷得瑟瑟發抖。
高原的星空低垂得仿佛觸手可及,銀河璀璨得不像人間,但在這種極致的美麗之下,是生命難以承受的嚴酷。
我躺在冰冷的睡袋裡,聽著帳篷布被狂風撕扯的聲響,感受著身下凍土的堅硬。
安寧,你是否也曾像這樣。
在某個寒冷的夜晚,躺在這片荒原的某處,仰望過同一片星空?
我們之間的距離,還有多遠?
思緒紛亂,在缺氧和疲憊的雙重折磨下,意識漸漸模糊。
在即將抵達羌塘的第一夜,就在這種極致的寂靜、寒冷和對未知的忐忑中,緩緩流逝。
直到天亮,我們收拾好重新啟程。
還沒有徹底進入無人區的路,勉強還算好走,隻是風雪太大。
打在車窗上,感覺車窗都快碎裂了似的。
終於在黃昏的時候,我們成功抵達了無人區的邊緣,也是進入羌塘無人區腹地的檢查口。
張野早就跟這邊聯係好了,我們停好車便跟著出來迎接的人走進屋子裡。
屋裡燒著柴火,那溫暖的感覺瞬間讓人放鬆了下來。
一個滿臉高原紅的大哥給我們一人端來一杯熱開水,告訴我們這裡的條件比較艱苦,沒有茶,就將就喝點開水。
有開水已經是很幸福的事了,在這片荒蕪之地,還敢奢求什麼?
張野在一邊跟他們的工作人員討論著路線確認天氣狀況,我和何雅安安靜靜的坐在柴火爐旁,看著眼前明明滅滅的火光一陣出神。
我突然想起一件事,於是向剛才給我們端開水的那位大哥問道:“大哥,我想請問一下,一個月前是不是也有一批人從這裡進入過無人區?”
那大哥似乎想了想,點頭回道:“有,這個季節進入無人區的人不多,一個月前我記得很清楚是有幾個人進去。”
“裡麵是不是有一個女孩?”
“有兩個喲!還不止一個。”那大哥回道。
我趕緊拿出手機,在相冊裡找到安寧的照片,然後遞給他問道:“你看看,是不是照片中的這個女孩?”
那大哥接過我手機仔細瞅了瞅,似乎也不敢確定,於是用當地的語言叫了一聲旁邊一個人。
那個人也湊過來看了一眼,然後點了點頭:“好像有她。”
何雅這時接過話,問道:“那她們是還沒有出來嗎?”
“沒有,如果按照正常情況來說,已經出來了,但這個季節嘛很多不確定因素,沒出來也是正常。”
不管怎麼說,現在已經確定安寧確實進入了無人區。
我激動了一會兒,又連忙問道:“那他們幾個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