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鄒師傅沒有被搶走壽運,那就是招惹了陰桃花了。
聽我這麼一說,鄒師傅瞬間臉色大變。
嘴裡還喃喃道:原來真的是她……原來真的是她……
這個樣子,一看就是被我說中了。
其實鄒師傅已經四十高齡,在企事業單位,這個年紀還沒結婚的,並不多見。
鄒師傅就是文物局獨一份兒。
但鄒師傅為人溫和有禮,十分正派。
單位裡甚至傳過他不喜歡女人,所以選擇不結婚。
但即便是這樣,也沒有將他跟什麼流氓登徒子這一類的好色之徒聯係到一起過。
所以當我看到他臉色突變的時候,也禁不住驚呆了。
半晌過後,鄒師傅放在桌子上的手攥成了拳頭,捏的青筋都爆了出來。
我說鄒師傅,既然話說到這兒了,您也求到我跟前了,我勸您還是儘量不要再隱瞞。
我雖然說了幫您,但是不代表我要承受您造的孽產生的業火。
說完我就起身要走。
結果鄒師傅見狀趕緊拽住了我的袖子,又將我拽了回來。
他當時眼珠亂轉,六神無主,幾次開口想跟我解釋,似乎又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話頭。
於是我就起了個頭,問他有沒有在野外遇見過什麼絕色的美人兒。
或者是家裡有沒有供養著畫皮或者是甕中人一類的邪祟。
鄒師傅此時終於點了點頭,跟我說前段時間他下地的時候,帶回來了一個玉葫蘆。
那玉葫蘆就跟鼻煙壺一樣,外麵是透明的玉,裡頭有個美人兒的畫像。
然而玉葫蘆裡頭裝的不是鼻煙兒,而是骨灰!
說到這裡,鄒師傅看我臉色有變,立馬擺擺手跟我解釋,說那玉葫蘆不是他偷的。
那天他下地作業,他的鞋底漏了進水了,穿著不舒服。
換新鞋的時候,他就把濕鞋放到一邊晾著,沒有收起來。
等到作業結束,他就直接將濕鞋子撿起來帶回家了。
結果回家之後,就在他準備將濕鞋刷一刷的時候,就從鞋殼裡頭調出來了一個玉葫蘆。
鄒師傅發誓,說他當時也懵了,並且十分害怕,擔心自己會被扣上侵吞文物的罪名。
他就想著等第二天上班的時候,偷偷地將這個玉葫蘆放回去。
可就在當天晚上,他就夢見了一個和那玉葫蘆裡頭美人兒畫像一模一樣的古裝美女!
那美女稱呼他為官人,給他倒酒敬茶、彈琴跳舞,共度良宵。
鄒師傅原本選配偶的眼光就高,這個美人兒符合他對妻子的所有幻想。
於是,也就沒有禁住誘惑,就這麼沉淪了。
日子長了,鄒師傅就覺得自己似乎有些精力不濟,身子日漸虧空了。
那時候他就清醒了,覺得不能再這麼沉迷在溫柔鄉了,得趕緊將那玉葫蘆送回到文物局去。
事實上,他的確送回去了,並且坦誠的和局長承認了錯誤。
局長了解鄒師傅,知道他隻是有些迂腐,但絕對沒有私心。
憑借著倆人多年的交情以及鄒師傅對於這一行以及文物局的貢獻,將這件事壓了下來,沒有聲張。
但自此以後,鄒師傅身體就有些不舒服了,總是斷斷續續的發燒不說,還老是能聞見燒香燒紙的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