警察說當然查了。
羅偉的妻子名叫徐蕊,被白血病折磨七年,最終因為沒有得到骨髓配型,於半年前去世了。
但是熟知這對夫妻的朋友們都說,徐蕊的去世其實不論對她自己,還是對羅偉都是種解脫。
羅偉也不忍看到妻子一直痛苦,事後也沒有太過傷心。
所有的朋友和同事都這麼說的,所以警察也就沒往彆處想了。
我說那你們是被羅偉騙了,這個人看麵相就知道是個笑麵虎,是個心思藏得很深的人。
從那天在廁所裡聽到的他對他妻子說的話來看,他對徐蕊應該充斥著一股強烈的占有欲。
以至於即便徐蕊已經死了,他還是用方術將她的靈魂綁在了自己的身上。
通過這樣的方式與妻子朝夕相處,永不分離。
但實際上,他這樣不僅對自己不好,對他妻子的靈魂也是一種折磨。
要不是那天我身上的護身符不經意掉到了隔壁,意外的破了他身上的方術,他妻子的靈魂還不知道要被困住多久。
我估計,他妻子也是受夠了羅偉的偏執與自私。
在這樣長時間的捆綁和禁錮之下,生出了怨氣,化成了厲鬼。
所以當魂魄獲得自由後的第一件事,就是複仇。
於是就瞅準時機,將他從站台上推下去了。
徐蕊報了仇,塵緣已了,執念已消,就再沒有在地鐵裡頭待著的理由了。
早就被鬼差押走了。
地鐵領導又問,那羅偉呢?他性格那麼偏激的人,會不會也變成鬼啊?我們的列車會不會受影響?
我說不會的,從我一進地鐵到現在,護身符都沒有變燙,說明羅偉的鬼魂也被一並帶走了。
他對徐蕊的控製欲那麼強,死後靈魂得以相見,肯定就跟著走了。
事後,警察送我回道觀,下車前,他打發另外一個同事先回去了。
我看他那樣子是有事兒要說,於是就索性開了門,請他進去坐了坐。
這位警官名叫董衛軍,後麵我們就叫他董警官。
董警官不負責我們這一片,他是在五環,所以還是第一次來我的道觀。
跟我寒暄幾句過後,董警官就握著茶杯,開始有些愣神兒。
我說您有話就直說吧,挺晚的了,說完了咱們都各回各家了。
聞言董警官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,然後問我,說韓道長,按理說我們這為人民服務的公家人,不應該跟您說這個……
我一聽立馬搖搖手,示意他不要想太多。
我說我認識不少你們的同行,他們都對乾我們這一行的十分尊重,也都覺得這是另一層的科學。
你就不要有負擔,想說什麼就說吧。
一聽我這麼說了,董警官就鬆了口氣,跟我說了個事兒。
他說他曾經在出現場的時候,其實被嚇著過一次。
但是他是隊長,也是領導,當著下屬和同行的麵,肯定是不能表現出害怕的情緒。
因此當時那一刻,他就強行壓製住了內心的驚恐,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案件分析上了。
董警官是個意誌力很堅定的人,所以轉移注意力這一招很有用。
於是他以為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