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當時在旁邊聽著這老太太張牙舞爪的咒罵,總覺得自己的臉上有些發癢。
當時我就直覺不好,覺得似乎這房間裡麵又有什麼東西進來了。
果不其然下一秒,那老太太指天指地的胳膊突然之間就耷拉了下來。
然後身子一軟,像條蛇似的哐哐一聲就倒在了地上。
他下巴磕著地砸在大理石地板上,發出了一聲好清脆的骨頭碎裂的聲音。
那老太太的兒子嚇得定在了原地,即便滿臉驚恐,但仍然身子沒能動彈半分。
我聞著那地上蔓延出來的血腥味兒,趕緊扶著床圍坐了起來,朝地上一看,發現老太太臉著地,臉下麵逐漸的咕嘟咕嘟的蔓延出來了一灘血。
想必是她的下巴已經摔碎了。
濃烈的血腥味兒。將老太太兒子的神誌喚醒了,他大喊了一聲媽,以後就要衝過去,但是被我給攔住了。
我剛要提醒他那蛇仙又回來了,就聽見一聲一聲禿禿的吹氣的聲音再次出現了。
我跟老太太的兒子都愣愣的聽著,半晌過後,一道熟悉的沙啞的嗓音傳出:這老太婆咎由自取,老道士和小道士,彆再多管閒事了!
他話音剛落,就聽見外麵噔噔噔的傳來了跑步的聲音。
我太熟悉那個聲音了,知道是師父回來了。
果不其然,下一秒病房的門就被推開了,師父和那老太太的女兒滿臉大汗的跑進來,一看到栽在地上,身下下一灘鮮血的老太太本人,頓時臉色就變了。
我看師父要上前去試探那老太太的鼻息,連忙就出聲阻止了他,將剛才那蛇仙附身在老太太身上傳達的話,跟師父學了一遍。
我還跟師父說,剛剛那老太太剛剛一恢複了神誌就指天罵地的,要剁了那蛇仙包餃子,根本不可能給他立香堂上供奉,這事兒我們的確是管不了了。
師父當時臉色雖然複雜,但也還是點點頭,然後掐指一算,扭頭附在那女的耳邊說了句話。
我當時看著老太太的女兒臉色忽紅忽白,眼睛也一點點的變紅了。
他難以置信地看了師父一眼,但隨後還是認命的點點頭,然後特地繞過母親的身體,來到他哥哥跟前,強拉硬拽的把他給拽出去了。
我問師父跟那個女人說什麼了。
師父當時沒言語,隻是擼起了自己的袖子,讓我看了看他手腕上的一處青紫。
那片淤青將師父的手臂繞了幾個圈兒,並且上麵有很多三角形的鱗片的形狀。
這一看就是蛇的鱗片。
師父說他在做法和這蛇仙交流的時候,原本一切都還很和諧,那蛇仙也被師父說動了,已經打算放過這家人了。
但是說著說著,就見那蛇仙開始皺眉黑臉,然後凶光畢現。
聽到我剛才形容的那老太太指天罵地的德行,師父就猜測肯定是蛇仙聽到了老太太對自己的咒罵,所以不打算原諒她了。
那會兒師父有點擔心我會仗義出手,所以趕緊就帶著那老太太的女兒跑回來了。
他剛剛跟那老太太的女兒說的是,這個時候隻能棄卒保帥了。
因為吃掉那蛇仙的後代的,是這老太太一家人。
隻是這老太太最凶悍,所以才要第一個對付她。
如果此時不跟老太太劃清界限,那麼恐怕這一家人就都要受牽連了。
這一對兒女都有了自己的家庭和孩子,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家人被老太太連累,一塊送命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