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剛剛那老太太的女兒雖然覺得師父的提議有些過於狠心了,但痛定思痛,還是隻能同意了。
在她把她哥哥拽出去的這段時間,我時不時的就聽見他哥哥在樓道裡麵咆哮,但是幾次像是都被他妹妹給摁下去了。
等過了一會兒,兄妹倆紅著眼睛進來了。
由妹妹打頭,問我師父接下來應該怎麼辦。
師父說既然你們家老太太不願意供奉,那就按照我剛才教你的辦法,在你們兩個的家裡麵分彆立一個香堂,來供奉這位蛇仙。
你們畢竟也吃了人家的孩子,上一些供奉,讓人家受一些香火也是理所應當的。
隻要你們成了這神仙的信徒,他就不會再報複你們了。
師父剛說完,醫生就進來查房了。
當看到那老太太麵朝地,滿臉是血的模樣,還嚇了一跳。
剛要叫人過來給老太太上藥,就被那兄妹倆給攔住了,說是不住院了,要帶老太太回家。
醫生雖然奇怪,但是他也看多了很多不孝子女,因為擔心浪費錢而不給老人醫治的案例。
所以當時也隻是冷著臉的回了一句你們不後悔就行,然後就轉過來給我做檢查了。
臨走之前,師父在那老太太的肩膀上拍了拍,說我剛才說的,我知道你聽見了。
這兩個孩子都是聽勸的人,你要是收了人家的香火再反悔,那你這道行可就廢了。
自己心裡有點譜兒。
師父說完以後,就聽見那老太太坑坑的又咳了幾聲,然後用氣音回了一個十分沉重的“嗯”字。
那兄妹倆聽見這個“嗯”字之後,也如釋重負的出了口氣。
然後隨便給老太太臉上的血擦一擦後,就背著出院了。
等到看著那兄妹二人離開的背影,我才想起來告訴師父,說剛才那個男的已經把我的醫藥費和住院費都給交了。
但師父卻沒有什麼得意的表情,而是揉搓著自己的胳膊,說他這錢也沒白花。
畢竟剛才自己為了讓那蛇先回心轉意,一個勁兒的拽著他的不讓他回來繼續找那老太太的麻煩。
可是師父也低估了那蛇精複仇的意誌,被他那大身子給纏的胳膊骨頭都快酥了。
要不是師父用自己的道行抵押,這條印著蛇鱗的胳膊,這個時候已經斷了。
況且師父還保下了他和他妹妹一家的命,讓他出點錢,那還不是應該的嗎?
我第2天上午退燒了,師父帶我辦好了退院手續就直接離開了。
我們兩個一路上走的很慢,大概在下午,才走到了這個縣城的城郊。
然後就很巧合的看到了三個熟悉的身影。
那老太太披頭散發,渾身都是毛的血道子,正瘋瘋癲癲的往馬路中間跑。
她的一對兒女一直在後麵追趕。
但離奇的是,卻追不上這上了年紀的老太太。
那老太太又哭又笑的,專門往機動車道跑,被迎頭開過來的一輛大貨車給撞飛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