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士回禮道:“仙尊折煞我了。江湖亡命,不敢稱老買賣,更當不得老神仙一聲敬。仙尊可以把老秀才的本名告訴我,或許我能幫你找出這人的根腳。”
我說:“我要先看名冊。你要是能拿出當年舊的名冊更好。”
道士說:“這舊名冊實在拿不出來,仙尊要看就隻有現在的名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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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說:“拿來吧。要原冊,隻給看我名字,其他的撕掉。”
道士摸了個手機出來,按下免提,當我的麵打出去,接通便說:“去取天羅名冊來,隻要名字部分,其他撕掉。”
電話那頭的應了一聲便掛掉,正是程老頭。
我說:“民國年間過來的老買賣,想來帆子正,報個號吧。”
道士說:“無名小卒罷了,一輩子沒名沒號。”
我問:“江湖沒名號,那在定武軍裡難道還能沒名號?”
道士輕歎了口氣,道:“我舊時的名字叫文德先,四九年出家入道,道名文理德,這個舊名字已經五十年叫過了。”
我說:“我沒在江湖上聽過這個名字。”
文德先說:“在重建天羅之前,我沒走過江湖。民國年間,多數時間都在定武軍中任職,張軍門病逝後,我返回京城,也多做些聯絡各方貴人的事情。”
我說:“軍門是前清的稱呼,等到北洋年間的時候,基本上都叫大帥了,隻有張勳做江南提督時就跟著他的老人才會這麼叫他。你是張勳的老部下,怎麼又成了天羅的人了?”
鬥法如繡花,功夫做在前。
黃惠理提到天羅跟張勳複辟這事後,我就開始搜集這方麵的相關信息有備無患,今日倒是派上用場了。
文德先道:“天羅跟張軍門的關係非常密切,定武軍的軍官有很多都是天羅成員。”
我意味深長地“哦”了一聲。
文德先便又道:“這些都已經過去了,張軍門都已經過世七十多年了。”
我說:“可你還在,不是嗎?你這麼一大把年紀了,就算用外道術養生,保持得年輕,可內裡衰敗不可避免,還能有幾年活頭,不安心養老,卻費心費力地重建天羅,難道隻是為了賺錢?”
文德先反問:“不為了賺錢,還能為了什麼?年紀大了,才更想多掙些錢,有錢財傍知,才能活得更舒坦些。”
我說:“張勳病逝的時候,留下千萬銀圓的遺產,大半都被你們天羅卷走,這筆財富難道還不夠你舒坦活著?”
文德先道:“真要有那筆錢,我一定安心做個富家翁,不再出來奔波賣命。現在嘛,人在江湖,身不由己,我想退,也得先考慮一眾兄弟。退不得啊。”
我說:“你要真是隻為了賺錢,就不會選擇伏殺惠念恩。殺了惠念恩,你們就是高天觀的死敵,會遭到高天觀的激烈報複,想賺錢也沒那個閒功夫了。除非你們在騙我,根本就沒有殺惠念恩的打算,而是想借這個機會除掉我,討好惠念恩和高天觀……”
紅光自我衣服底下飛出,刷地衝到文德先身前,仿佛呼吸般膨脹收縮,湧動不停。
文德先神色平靜地道:“早就聽說仙尊有一手神光秘術,取人性命如探囊取物,輕輕一刷就能取儘肉,沒想到我也有親眼看到的一天。”
我說:“不過是上不得台麵的蠱術,但我煉了一輩子,除非是真神仙,否則本事再大,也抵不住我萬千蠱蟲啃咬。”
文德先道:“對彆人講,我自然隻有賺錢這一個說法。天羅向來是權貴門下走狗,為了賺錢什麼臉麵都可以不要,這是江湖上人儘皆知的事情。我這麼說,大部分我都會相信。反之,我要說有什麼大誌向,怕是人人都要懷疑我在說假話了。江湖亡命,就要有江湖亡命的覺悟,看得清自己的位置,哪怕有什麼不切實際的願想,也得藏起來不能讓人知道,否則徒為他人笑柄,臉麵丟儘還是小,影響了這大誌向才是大事。不過,既然是仙尊問了,我自然要實話回答。”
我說:“哦?你有什麼大誌向?”
文德先道:“軍門遺誌,我幾十年來一刻不敢忘。”
我指著他,哈哈大笑起來,道:“你還想複辟清室?哈哈哈……這什麼癡心妄想的誌向……”
文德先平靜地道:“我建超世誌,必誌無上道。我這個誌向難道會比地仙府重歸大陸建仙基立國統更可笑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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