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聲音不大,卻透著一股與她蒼白臉色不符的鎮定。
陸江河的母親林燕也走上前來,一邊輕輕拍著胡娟的後背,一邊柔聲安慰。
“是啊,親家母,這個時候可千萬不能慌。親家公吉人自有天相,不會有事的。”
林燕又看向陸江河。
“江河,那現在……這儀式還要不要辦?時間也差不多了,要不就讓鄉親們直接開席吧?”
陸江河看了一眼沈文靜,正要開口。他本想說,這種情況下,儀式還是取消算了,先讓賓客吃飯,把眼前應付過去再說。
“不行。”
沈文靜卻先開了口,打斷了陸江河未出口的話。
“儀式照常進行。”
堂屋內的幾人都看向她。
沈文靜繼續說道:“台子早就搭好了,司儀也請了,婚慶公司的人都在外麵候著。這個時候突然說取消儀式,外麵的人會怎麼想?肯定以為我們家出了什麼天大的亂子,或者以為我和江河之間鬨了什麼不可開交的矛盾。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。”
“今天是我跟江河大喜的日子,爸的事情是誰也不願意看到的,但既然發生了,我們就更不能自亂陣腳,不能讓這件事把所有事情都搞砸,讓街坊鄰居看了笑話。”
“一切照常。高高興興地把儀式辦完。等所有賓客都招待好了,把今天這關順利過去,咱們一家人再關起門來,商量爸的事情。”
沈文靜能在這等情勢下,如此條理清晰地說出這番話,著實讓在場的幾位長輩都有些意外,連陸江河也多看了她一眼。
她自小雖然在父母的嗬護下長大,生活優渥,看似隻是個不諳世事的大小姐,但骨子裡卻深植著一股尋常人家女子少有的韌勁與沉穩。
這股韌勁,並非一日之功,而是在她父親沈瑉坤那樣特殊工作性質的家庭環境中耳濡目染,潛移默化養成的。
乾部家庭的孩子,尤其是沈瑉坤這個級彆乾部的子女,從小便被教育要顧全大局,要喜怒不形於色,要能在關鍵時刻扛得住事,不能給家庭和組織添麻煩。
他們見慣了父輩在工作中可能遇到的各種風浪和壓力,也比同齡人更早明白什麼是責任,什麼是擔當。
平日裡或許不顯山露水,性格中甚至帶著些許嬌憨,但一旦遇到真正的突發狀況,這種從小培養的心理素質和處事能力便會如磐石般顯現出來。
對沈文靜而言,父親被紀委帶走固然是晴天霹靂,但維持婚禮的體麵,穩住家庭的陣腳,不在外人麵前失態,這幾乎是一種刻在骨子裡的本能反應,是她從小到大被灌輸的行事準則和家族榮譽感使然。
說完這些,沈文靜轉向陸江河。
“江河,你說呢?我說的對不對?”
陸江河看著她蒼白的臉,還有那強撐著的鎮定,心中一痛。
“文靜,爸的意思也是讓你彆太操心。你身子骨本來就不太舒服,今天又累了一天,我看……這儀式還是算了吧?彆硬撐著,身體要緊。”
沈文靜卻固執地搖了搖頭。
“不行,必須辦。”
“江河,這是我這一輩子,我們倆這一輩子,唯一一次婚禮。爸的事情,已經是我們無法改變的意外了,我不想因為這個意外,再給我們自己的婚禮留下任何遺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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