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錢。讓他們查賬,能查出線索。可施工隊等著米下鍋,村民等著補償款救急,這些錢從哪兒來?濱湖大道這個項目,市財政的專項款早就撥付完畢,現在指揮部的賬上,恐怕一分錢都拿不出來。這個窟窿,我們拿什麼填?”
陸江河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。
“這就慌了?”
李珂搖了搖頭。
“我不是慌。我是擔心您把事情想簡單了。這潭水的深淺,遠超想象。王建國他們四個,充其量就是幾個辦事員。他們敢互相推諉,說明他們背後站著的人,是他們絕對惹不起的存在。”
“您今天把他們逼到了牆角,他們也許能交出一份方案,可真正要動錢、動地的時候,背後的人隻要稍微使個絆子,我們所有的努力都會前功儘棄。”
陸江河笑了笑,他站起身,走到那張掛在帳篷上的規劃圖前。
“李秘書啊,你是不是忘了,我們這個督查組,名義上的組長是誰?”
李珂愣了一下。
“是韓光達副書記。”
“對。他還是江南新區項目的總指揮。”陸江河的手指在圖紙上輕輕敲了敲,“你再看,王建國說沒錢開工,孫誌勇說財政的賬是平的,錢早就按程序撥給了項目指揮部。”
“張明遠說拆遷戶拿不到足額補償款,劉洋說管線遷移的地清不出來。所有的問題,看似千頭萬緒,但根源隻有一個,其實還是錢的問題。”
他轉過身看著李珂。
“土地問題,說到底還是資金問題。補償款給足,沒有哪個老百姓願意當釘子戶。”
“所以,症結就在於,市財政撥給指揮部的錢,被卡住了。你覺得,在項目指揮部裡,誰有這個權力,能把二十多億的拆遷款和數億的工程款,穩穩地扣在賬上,不往下發?”
李珂的腦子飛速轉動,一個名字呼之欲出,但在這人多眼雜的場合,他沒敢說出口。
不過陸江河可不管那麼多,替李珂說了出來。
“隻有總指揮。我們這位韓光達副書記,分管的領域,恰好就包括了市發改委和重大項目辦公室。項目指揮部的章,最終要蓋在他的桌子上。”
“王建國他們為什麼寧可在我們麵前踢皮球,也不敢說出錢被誰扣了?因為那是他們上司的上司,是他們永遠夠不著的天花板。”
陸江河的嘴角,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。
“文市長把韓書記的名字放在督查組組長的位置上,可不光是讓他來當個擺設的。這既是盾牌,也是靶子。”
他走回桌邊,拿起那杯已經涼透的茶水。
“現在,是時候請我們這位總指揮、我們這位督查組組長,親自來他負責的工地上,看一看他指揮部的資金,到底是怎麼‘監管’的了。這把火,得讓他自己來點。”
“這能行麼?”
李珂有些好奇的問。
“為什麼不行?如果不行,那就一哭二鬨三上吊,我不信到時候咱們韓副書記還能這麼淡定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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